水师是开海禁的重中之重,也是根基。外界一直认为蒋庆之不敢,也不能对水师大动干戈。所以,开海禁之后,水师会成为唯一的变数。
多年来那些官兵通过走私和贩卖兵器挣的盆满钵满,如今却要辛苦操练,冒着风浪出海为商船保驾护航,他们会心甘情愿?
到时候撺掇一番……在海上可由不得你蒋庆之说了算不是。
但没想到的是,蒋庆之竟然动手了。
水师上下被清洗大半,就在外界觉得他疯了时,一个消息传来。
——蒋庆之从归顺的海贼中招募了一批加入水师。
“有人说海贼匪气十足,水师怎能要这等人。长威伯说,就是要那股子匪气。”
南京,议事厅。
徐承宗和五部尚书正在议事。
守备太监汪岩也在,他笑吟吟的道:“那些人可是怕了?”
徐承宗说:“出海贸易是大头,如今浙江那边不少商人放话,说是要抵制。”
“嗬嗬嗬!”汪岩笑了起来,“那些人为了挣钱连爹娘都能买,怎地,这是要为那些士大夫火中取栗?咱敢说,他们若是真要抵制,咱便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俺们也是士大夫,你这话不是一杆子扫倒一船人吗?
五部尚书都有些不自在。
汪岩看能量他们一眼,“如今也入秋了,长威伯要回京,南边后续如何,靠的是各位尚书。若是长威伯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闹事,那是谁的罪责?”
这个死太监,今日怎地如此咄咄逼人?
众人腹诽着,但却不敢不表态。
“此事南京责无旁贷。”
“派人下去告诫各处,谁若是出幺蛾子,拿下再说。”
“特别是浙江和福建两地。一旦开海,这两个地方就是重中之重。对了,还得中间市舶司,这里面的道道可不少……”
话题迅速跑偏。
市舶司可是个肥得流油的衙门,不说贪腐,每日去码头转转,收些海商的孝敬,一年下来,比做一任知府弄到的钱财还多。
五部尚书在勾兑人选,汪岩给徐承宗一个眼色,二人出了议事厅。
阳光依旧炽热,不过比夏季多了几分干燥。
“咱得了消息,如今朝中那些人正摩拳擦掌,说是要阻截长威伯征伐倭国。”汪岩看了里面一眼,鄙夷的道:“这才是大事,这些蠢货鼠目寸光,只知晓盯着好处。也不想想,那市舶司何等要紧的地方,陛下岂会让他们染指?”
“大明立国多年,从未主动攻伐一国,长威伯此议在朝中怕是难以通过、”徐承宗沉声道:“京师对此事的舆论一直延续至今,如今有一种声音,说墨家以攻伐为道,长威伯执掌新政,必然会走墨家穷兵黩武的老路,把大明拖入深渊。”
“这话说的,不过,倭国好端端的,长威伯为何想着去攻打呢?”汪岩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清楚,等长威伯来了,试探试探。”
第二日,数百骑来到了南京城外。
“见过伯爷!”
守门的军士们行礼。
蒋庆之颔首,看着城门,说:“虎踞龙盘之地,随着京师迁徙至北方后,秦淮河上的靡靡之音软了多少人的骨头。再无当年的豪气。可惜了。”
蒋庆之一进南京城,就召集了众人议事。
“龙江这里是重中之重,本伯放句话在此。、”蒋庆之目光炯炯的道:“但凡龙江出了事儿,本伯不寻谁,只寻你等。”
众人心中一凛。
“长威伯,要紧是提防各处反复吧?”汪岩说。
“本伯就希望反复!”蒋庆之笑了笑,落在众人眼中格外狰狞。
想到这位过往的手段,众人不禁为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默哀一瞬。
徐承宗说:“若是地方反复当如何?”
若是等京师指示再出手,特么黄菜都凉了。
所以蒋庆之必须要表态,给这几人一个基调,依此处置。
蒋庆之举起手,猛地反掌。
“镇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