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
加快教学进度，不得在武学之外讨论此事，这两个事儿交代下去，蒋庆之以家中有事为由，婉拒了留下来上一课的邀请。“你认为，和被对手杀的十室九空相比，和议重要吗？”马芳反问。
南下！
学员一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如同前宋海上之盟，当时宋金之间确实是利益一致，故而联手伐辽。可等金国打的辽国满地找牙时，却发现前宋孱弱不堪，于是利益就变了，前宋成了肥羊，而金国变成了野狼。野狼的利益是肥羊。
俺答想破局，就必须拿出魄力，不说如黄金家族般的曾统御大半个世界，至少你得把邻居收拾了吧？
一个学员举手，得到许可后起身问道：“可下官听闻，当下大明和俺答部议和了，那么，若是大明主动出塞，是否有违曾经的和议？”
“兵仗局那边在拼命打造燧发枪，城外墨家那边也开始了，不过慢了些。”
马芳说道：“长威伯！”
颜旭说道：“还差三百。另外，伯爷，下官听闻咱们要扩军？”
“……而在大明这边，陛下英明，重建京卫，重建武学，一个个举措都在剑指俺答汗。俺答汗知晓，再坐视下去，那就不是他率军南下，而是大明会主动出塞。”
陈堡……蒋庆之本想在扩军后把他提出来，单独领一军。可如今看来，还早。
陈堡：“……”
“孙儿……大概会想着若是自己死了，家族会如何。”
可惜老师却懒，自从师母李恬有孕后，能推的事儿大多都推了。
就在马芳想着老师时，蒋庆之走进了教室。
论武功，俺答东征西讨，不说战无不胜，但称之为半个雄主没问题。
如此，金国南下侵宋就成了必然。这便是没有长久的情义，只有永恒的利益，原来如此。”
而树立信心最有效的手段便是胜利的消息。
“你如何回复的？”祖父陈勉喝着小酒问道。
武学规矩森严，众人都知晓后果。
可一旦建国，是请那位黄金家族的大汗来做帝王，还是你俺答汗？
“要加快些进度。”蒋庆之吩咐道。
俺答亦是如此。
“谁找麻烦？”陈堡拿出了纨绔姿态，“伯爷只管吩咐，下官去找他的麻烦。”
以往别说是鸡腿，羊腿他都不稀罕。可自从蒋庆之操练虎贲左卫开始，陈堡的胃口大增，无肉不欢。
陈勉摇头坐下，看着苍老了许多。
“见过伯爷！”
马芳看着学员们，“谁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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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堡第二日休沐，回家顺口把此事给祖父提了一嘴。
讲台上，马芳在给学员们上课。
“蠢货！”
“可你特娘的却张口府上，闭口祖父，彼时你是虎贲左卫的百户！不是这府上的贵公子！”陈勉气得面色涨红，“这话落在蒋庆之的耳中，便是你这人不堪用！”
蒋庆之随后召集了教授们，把此事交代下去。
学员若有所思，马芳最后说道：“你等该多看看史书，看看历朝历代的得失教训就会发现，国与国，势力与势力之间没有长久的情义，只有永恒的利益。”
也不敢逼迫过甚。
“勤勉的人多了去，为何要用你？”陈勉指着他，“蠢货，一心只记着家族之人，蒋庆之岂会重用？若是到了战时，两军对垒，你特娘的脑子里想着的是家族，还是大明？”
在这个时候上什么课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树立信心。
陈堡抬头，“我在军中颇为勤勉。”
“可是有战事？”有人问。
“老师。”
有人说：“伯爷，这些学员并未到期，是不是有些拔苗组长了？再有，若是让他们提早回去，一旦厮杀……死伤了几个，也心疼不是。”
“本伯什么都没说，且告诫你等一句，最好什么都别说。”
“我说不敢，否则户部会拖着咱们府上的钱粮不放。”陈堡拿起一根鸡腿准备啃。
这便是二代的思维方式，做什么事儿之前，脑子里先过一道：这事儿对家族会有什么影响？长此以往，这人做事就以家族为重，至于大明，至于天下，什么万民……暂且抛之脑后。
陈堡愕然看着祖父，“祖父……”
就你俺答汗，也配？
俺答东征西讨多年，厮杀经验丰富，知晓这一两年便是自己最好的机会。所以长威伯便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不是今年，便是明年，俺答必然会起兵南下！”
“孙儿错了。”陈堡低头。
“罢了。”陈勉叹道：“此次……此后你要尽力挽回此事的影响，做事儿以公心为重。至于家中……”
陈勉看着孙儿，“你若是战死了，家中还有人承袭爵位，勿忧！”
陈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