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是他无能,身为一个男子却连喜欢的女孩都留不住,连承诺都不敢许。
坐在轮椅上的林延意不禁一叹,谁能料到二人会走入这局面,不由后悔,当年若是不放任二人相处,也不会这样为难。
姚以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匹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头也不回的往南方跑。
“郡主!”
林瑾衡的手一直保持着放在帘子上的姿势,听到外面的马鸣声不禁一抖,在芷言的呼唤下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收回手拢在袖子里。
“外面风大,让十哥快上来吧。”作为还在替十二皇子守孝的人,若是被人知道她来送行,又要让龙椅上那位膈应,厉害关系她明白,可是在林延意对她说,他要去为姚以安践行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便跟着林延意上了马车。到了长亭却不敢下车也不敢露面。
她到底来做什么,林瑾衡自己都不明白了。
林延意进来便见林瑾衡低垂着眉眼拨弄着手腕上的核桃木手串,料子是好料子,手工却难登大雅之堂。这是去年姚以安亲手雕刻来送给她的生辰礼。
听到动静,林瑾衡一拉袖子遮住手串,倾身扶着林延意,让他坐好,林延意的腿脚还不便,虽能勉强行走却不能长久,外出多用轮椅代步。
林瑾衡又结果侍女递上来的毯子,盖在林延意的腿上,做完一切,抬头就撞上林延意复杂的目光。
林瑾衡抿了抿碎发,浅笑道,“十哥。”
“他还会回来的。”林延意道。
林瑾衡神色恍惚,回来又能如何,长安侯为什么避八公主如蛇蝎,说白了顾忌的是林延恩,归根究底是因为她和姚以安曾经的婚约,长安侯何尝不是以死谢罪呢。这样的‘小题大做’,叫人如何心安理得。
“姚家离开也好,省得被皇帝找茬。”林瑾衡岔开话题。
她没想到长安侯居然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以守孝避开赐婚,被这样撅了面子,皇帝肯定恼怒姚家,但是长安侯都死了,但凡皇帝要脸都不能对姚家过分。三年后,皇帝和八公主父女是否健在谁知道。长安侯在赌,赌皇帝活不长,林瑾衡由衷希望长安侯赌赢了。
林延意看着林瑾衡低垂的眉眼,看着她发髻上的素雅的首饰,心头一刺,“委屈妹妹了!”来送姚以安,他们兄弟都换了素服,但是林瑾衡这段日子以来都做这幅打扮,想起其中缘由,林延意不禁攥紧了手,他妹妹想嫁的人不能嫁,却要被迫替一个口蜜腹剑之人守孝,何其荒谬。
林瑾衡轻轻摇着头,笑道,“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搁我这不过是一二罢了!”偶尔阿q一下,这日子也就好过了。
“我们出来也很久了,回去吧!”说罢,林瑾衡便吩咐人赶马车,然后闭上眼,靠在软垫上养起神来。
林延意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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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月,马上便是老太太的忌日,用罢早饭,林瑾衡便往外走,今天她打算去一趟护国寺,一来是为老太太上香,二来是为林延恩祈福。
皇帝病情稳定开始秋后算账,打算发兵征讨大宛,一番角逐之后此次出征由林延恩挂帅。有利也有弊,好处的是这是林延恩以九皇子身份干的第一件大事能让林延恩积攒功劳树立形象,坏处是皇帝身子骨不好,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林延恩恐怕鞭长莫及。
不过眼下已经成为定局,林瑾衡少不得打算在菩萨面前替皇帝上几柱香,保佑在这期间皇帝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