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锋一拍两人脑门,“别胡说!”
想了想,怕这两人口无遮拦,不知道什么时候冲着人,得罪了人家。
陶一峰将自己从孙传永那儿听来的事说了说,最后道。
“孙哥说了,要不是嫂子剪了个小蛇生肖给人家,小姑娘喜欢,又买了个金牛剪纸送他们,大年三十晚上,他们一家都得被屋子压塌喽,有没有命还另外说!”
陶小宝和真子俩听了,眼睛瞪得老大。
“真,真的啊!”
“唬你们做什么!”陶一锋说完,又有些喜滋滋了。
“小半仙说了,我命理中有驳婚煞,这才回回结不成亲,不过没关系,我以后喜欢的那一个姑娘,她命中带天喜桃花,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喜桃花吗?”
陶小宝和真子摇头。
他们怎么可能懂,别管是陶小宝还是真子,俩都是光棍,陶小宝年纪大一些,因为以前的一些原因,成亲是老大难。
真子十七八年纪,玩心还重,不想着讨媳妇的事。他们只听过命犯桃花,不过,桃花好像都是不好的东西。
真子弱弱地泼冷水,“一锋哥,桃花,不是什么好的……”
“胡说什么呢!”陶一锋又拍两人脑袋,脸一板,“小半仙说了,天喜桃花是天佑之喜,只一喜便能破三煞,特别的吉祥!”
“一锋哥,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真子好奇地问。
听到真子这句话,陶一峰脑海里一下便浮起了江雪桃那张脸。
如远山的眉,眉峰间微微蹙起,好像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就连那一双眼睛都笼着淡淡的忧伤。
陶小宝和真子起哄,“噢噢噢,咱们一锋一锋哥芳心安暗许了……是哪家姑娘啊。”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陶一锋心里唬了下,连忙故作无事。
他将两个人的大脑袋推远了些,还不忘在上头弹一个脑崩。
“现在急这做什么!”
“现在啊,咱们最重要的事是好好盖房子,好好赚钱,回头赚多了钱,孝顺家里老爹老妈,讨了媳妇,媳妇也不会跟着咱们苦哈哈的受苦。”
“怎么,别人家有漂亮衣裳穿,有金镯子玉镯子戴,咱们媳妇就该没有吗?没这个道理的!”
说起未来,陶一锋干劲儿十足。
“现在盖房子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次,我去g市,瞧见他们那儿都拉了工程队,干得是热火朝天。”
“过段日子,咱们也拉个队伍,保准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陶小宝和真子一听,对视一眼,心里也火热火热的。
……
今儿大家伙儿忙得迟了些,坐的是最后一班船,船到九龙镇的时候,天色将暗未暗,正是黄昏时候。
远远地,能瞧到码头边种了好些的树。
春日了,冬日干枯的枝条抽出了嫩芽,清风缓缓吹来,撩动江浪滔滔,河边的树枝也跟着晃动。
太阳落山,黑夜第一道黑笼来。
陆陆续续的乘客上了岸,陶一锋三人落在后头。
他们今儿忙累了,索性也不和其他船客挤,坐在船舱的木条凳上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人了,这才起身,去推甲板上的自行车。
他们三人共骑了两辆自行车,真子坐在陶小宝后头,陶一锋的车后座搁了些工具。
才一上岸,一阵冷风就吹了过来,真子缩了缩脖子。
“今儿晚上还怪凉的。”
陶小宝脚蹬着自行车,这码头是上坡路,石头铺的路,石头还有棱角,骑起车来,更是费劲儿了。
陶小宝越蹬越恼,别过头赶真子。
“没点儿眼力见的,没瞧见这是上坡路么,快下来,累死哥哥我了。”
真子不情愿,“今儿我累了,不想走。”陶小宝气得仰倒,“你累我不累啊。”
两人斗着嘴,陶小宝额头有一道疤,瞪人时候,眉头一皱,便显得有些凶悍,再加上他那板寸头,真子更不敢造次了。
“成吧成吧,我自己走几步。”真子灰溜溜地跳下了车,朝陶小宝喊道,“小宝哥,你在坡上等我,别自己走了啊。”
陶小宝斜眼看他一眼,真子立马挂上谄笑,改了口,唤上一声宝哥。
陶小宝满意,正要笑,就见骑在右前方的陶一锋停了车,面上有些惊疑不定。
这是怎么了……
陶小宝正想开口,突然,一股凉气从脚底漫上,直钻后脑门,凉飕飕又阴森。
他身上不可控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像被蛇爬过脚背一般,就连空气都好似一瞬间粘稠了。
陶小宝和陶一锋都僵在原处,看着码头这一处起了迷雾,天光愈发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