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所历了两次至亲之死,一次闻母死,一次听兄亡。
今生,她不允许这件事情再发生。
不仅仅是如此,在牢狱之中的萧钰峙也需要绢丝案扳倒宁远侯,从而牵出北境军败背后的秘密。
此间诏狱,三俩狱卒围在一起吃酒喝肉,“要我说,咱们啊,不比那当皇子的差。你瞧,那六殿下被关在这儿,陛下有问过吗?”
“有道是天家无情吶。”
“缺一个儿子不少,多一个儿子不多。”
其中一位狱卒奇了声,“可从前不是听闻陛下很是宠信六皇子吗?”
“宠信?”那狱卒叼了一口肉,“若真是宠信,太子之位为何是大殿下的,而非六殿下的。”
这不是很明显,偏心自己原配所出的老大吗?
说着,他哼笑了声:“不可尽信于人言啊。”
狱卒的声音传来,萧钰峙坐在牢狱之内,尽收于耳中。
不久前,他于睡梦中忆起一事。
她在他面前,一贯跋扈,嚣张。
一日雨中,她蜷缩在道观,眼睛空洞无神,只麻木地坐着,盯着雨幕。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蹲下身,轻声询问:“娘娘,你为何在这儿?”
他抬眸,复又瞧见她在观内摆了两张牌位。
她一向漂亮的眼睛哭得肿,瞧见有人来。她躲避他,转过头去。
“我不是什么娘娘,施主你认错人了。”
“我记得你,你曾来看过我,曾……”
曾侮辱他,曾轻蔑于他,也曾在大雪中赠他寒衣。
穆滟斐回过头,怔怔地看着他,她好似想起什么,脸上的神色难辨,似有愧疚,不过片刻,那抹神色便藏起来,只剩若无其事。
“你是萧钰峙。”
“是我。”
她调整好情绪,质问他:“你不是在北境吗?何时回的京?”
萧钰峙未曾瞒她,只道:“两日前。”
她抬眸,看向那两张牌位,随后又看向他。她想了许久,又朝他缓缓凑近,“你回京是不是会对付他?”
萧钰峙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他未应。
随即,穆滟斐对着他,眼神里满是蛊惑:“替我杀了他。”
“我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
萧钰峙神色一滞,“你知道杀了他,意味着什么?”
穆滟斐闻言顿住,她蹙眉:“我会开心。”
萧钰峙一字一句道:“天下无主,战乱横起。”
闻言,穆滟斐只是笑,她笑萧钰峙所言荒唐:“这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