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句直言,穆越面上一怔。
“可问太师如何确定太子殿下对穆三姑娘的情意?您送她入东宫,看见的除了权利富贵,还有没有别的?”
“若太师您不能确定,或是您明知道太子殿下对穆三姑娘的情意算不上真,只是利用,那您还愿意送她入东宫吗?那入东宫之后呢?穆三姑娘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善待,于您而言也只是虚礼,他日登基之后,如何不会除去太师府?”
她原本不愿说此良多。前世,穆越对她而言,二人只是合作关系,他对她甚至只有利用。
穆二郎因她至死,威胁了她半生的穆太师濒临死境之时,竟并未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他终归,不是害死她的人。
说出此言,便当还了他一恩。
穆越眯了眯眼,看向穆青绵。
“有此见解,你竟只是一个小小医女?”
“不敢。穆太师谬赞了。”
若是穆越不能站在太子一党,也算折了萧逸琅一只羽翼。
虽说这穆越也是贪权好势之人,可涉及生死之事,他也不得不考虑。
满门倾覆,还是养精蓄锐,他自有决断。
“穆太师既想明白了,便不必再来劝我,小女子性子胆怯,谋不成大事。一世并无大抱负,只要家人平安康健,自个儿乐得逍遥,便是很好了。”
想到如今还在诏狱的萧逸琅,她留下一句:“太师,今时今日您已身居高位,自古帝王容不下权臣,与其进取,不若收敛锋芒,静待明君。”
她言尽于此,若穆越执意,她也管不得什么。
“告辞。”
说罢,青绵朝着穆太师行过一礼。
因她是避着穆勤远出府的,故而,未乘马车,只一人背着药箱步行。
远处,迎面驶来一辆华贵马车。马车门前镶嵌金色饰物,四面挂着精美丝绸。
穆青锦侧身避让,谁知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扇门一推,马车上的异香漫出。
穆青锦抬眸,只见萧逸琅身穿华服,打马车内探出半个身子。
她微微蹙眉,不知他为何意。可还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穆姑娘,当真是巧了,竟在此遇见了。”
萧逸琅眉眼带笑,“不若姑娘上马车来,陪孤?”
闻言,穆青绵一怔,萧逸琅此时又是得的什么富贵病,闲来便寻女娘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