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在天黑之前把“古籍”送到了封听的手中。
这99层的电梯权限，除了兰登和莱欧，就是这个三米多高的战斗用机器人了。
黑天通体漆黑，只有那挂在骷髅外形脑袋上的一对眼睛是猩红的。它代表着机器人最高的战斗水准，却被贾克斯用来当作跑腿的保姆。即便已经和它打过很多次照面，但是当黑天用它那可以变成冲锋枪的手把所谓“古籍”交给封听时，封听的内心依旧是排斥恐惧的。
这种恐惧的来源很深又很奇怪，就好像是曾经什么时候自己被它揍过一顿一样。
封听努力镇定下来，从那冰冷的手掌中地抽走书本，然后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看起书来。
其实这书根本就不是什么“古籍”，他觉得贾克斯俩兄弟简直就是文盲。在这文盲率百分之三十的垃圾时代里，像他们这么有钱的蠢货还真是独一份！
这明明只是普普通通出版的中国古代诗词编录，只要能找到实体书店就能买到的东西，他们居然会叫它“古籍”，可见这两个家伙大概根本就没有读过书。
虽然在这个时代实体书确实算得上稀有，不过要怪就只能怪他们取消了自己在个人终端接入网络的权限，不然他们根本不用这样为了假装“奖励”而大费周章去淘书，只要能连接上网络，这种资料根本就不难找。
努力按耐下心中的苦涩，封听翻开书，打算开始浏览。
“封先生，贾克斯·莱欧先生让我转告你…”
封听被突然开口说话的黑天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大家伙说话。电子机械僵硬的声音，配上那非人的面孔，让封听毛骨悚然，更何况说的还是有关贾克斯·莱欧的事情。
封听微微蹙了蹙眉，见黑天歪了歪它的脑袋，似乎就像是出现了什么故障一样卡顿住了。
就在封听犹豫要不要趁机拆了这个大块头的脑壳，把里面的数据线全拽出来在它两只胳膊上打个结的时候，就看它“咔咔”两声，恢复了原样。它说：“莱欧先生说，他今晚会回来休息。记得洗澡，并且放松你的后穴。”
即便是说出这样的话，黑天的机械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
“……”封听面前浮现出那戴着细框眼镜的金发男人的面庞，刚刚收到期待已久书籍的好心情瞬间就沉入谷底。
他从夜城的垃圾堆中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贾克斯·莱欧，他的浑身上下都是改造的痕迹，无处不显得贵气而冰冷。那时候他虚弱得来不及使用光学扫描，等他想起这么做后，连带着他身上除了保留身份数据外的所有插件，他的光学扫描器也被拆除了，否则他想他也可以看到莱欧那一眼看不到底的义体插件信息。
封听在中国的时候从没见过那样的人。
不如说中国发展最迅速，分别有着国家最大的两个企业“龙腾”和“康希”存在的的上海和香港，和封听仅仅是在这层楼透过玻璃窗户所见到夜城的繁华比起来，都似乎不值一提。
更不要说义体装备和身体改造是只有有钱人才有的权力了，哪怕是装一个有最基本通讯能力的终端都需要起码一万的开销。除了数不清的为了进入公司而贷款做改造的人，还有混迹街头的帮派，也都为了生存做着改造。但即便如此，他们大多数也尊崇着人类传统的审美，不会在外表即能看到的皮肤上做过多的改造。
封听第一次看到那几乎已经不像是人类身体的身体时，他觉得莱欧是在炫富，而当他被莱欧带着上床后，他只觉得莱欧已经可怕得、变态得不像是个人类了。
他目送着黑天离开，然后沉重地翻开书页。他的后穴还因为前不久兰登的操弄隐隐作痛，一想到不久后又要和莱欧来一次，就绝望地想要让黑天帮他找个义体医生，让他把该死的那里换成钢的。
没有了看书的心情，封听随意地拨着书页，突然在这诗集某页看到了什么，眼前一花，他立刻合上书，心跳如雷地望了望四周，视线在那客厅中央的监控上停留片刻后，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带着书进了厕所。
封听关上门，紧抿着唇将诗集重新翻开，一页一页，小心翼翼。翻到一半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略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失望。可是他又多翻了几页后，果然就看到了书中夹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
上面用黑色加粗的字体写着一行数字——
10919564711
不是一段话，也不是图像，而是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数字…封听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按耐下欲裂的头疼，尽己所能地思考起来。
这是ip地址吗？是这本书里本来就有的？不可能，这张纸片这么薄，就好像是为了方便他销毁一样，而且上面印刷的字体也和这本书不一样…只能是有人特意放进来的，藏到这本书里的。
正常来说，接触过这本书的应该只有黑天才对，可是黑天只是一个战斗用机器人，就现有的政策和技术而言，它根本就不可能在兰登和莱欧的命令之外自主地做出这种事。
那还能是谁？
这个人能接触到贾克斯要购买的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其中留下这条信息。ta知道这会送到我的手上吗？…ta就是想要让我看到吗？
封听的手微微颤抖着把这张纸冲进马桶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回到被监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照射着的客厅里。
他抬头看了眼监控，那一颗红点就好像黑天的眼睛，只是封听知道，那背后坐着的是贾克斯。
封听垂眸半晌，脑袋深处持续疼痛着，就好像义体中被植入了某种病毒，让他无法深入、专注地思考一件事情。他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打开衣橱，在里面挑了一件不知道是兰登还是莱欧的衬衫，带去了浴室。
莱欧从电梯出来，走进房间的前一秒，还在个人端口上调出了北京分公司的电子协议进行签署工作，仅仅是往屋内一瞥，他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身影。
封听的黑色头发在这个时代十分少见，至少在这浮夸的城市莱欧从没见过。它服贴、顺滑，与封听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并且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泛着淡淡的光泽。
封听身上唯一穿着的衬衫是兰登的，莱欧一眼就看出来了。首先他绝不会在这间屋子里留自己的衣物，他不喜欢，也没必要。
其次，这件衬衫对于封听的身型来说太大了，即便他把衬衫扣子扣到了衣领下第二颗，却还是露出了一大片洁白的胸膛，莱欧看到上面留着几枚刺眼的红印。显然也是兰登的。
封听没穿裤子，衬衫长得几乎遮住了他一半的大腿，灯光很智能地自动调整出了一种氤氲的感觉，让莱欧能在光线照射下看到宽大衬衫下封听的身体曲线。
骚货。
兰登解开皮带，三步并作两步往床边走去，然后在封听惊恐的目光中扑下身，扣住了封听的后脑，滑腻的舌头不由分说撬开对方的齿冠，舔舐他口腔内的每一处。
兰登的左眼是裸露的机械义眼，就像黑天的眼睛一样，这是世界顶级的技术，除了有着极高的分辨率之外，还能够让他能直接省去光学扫描的步骤，随时随地地看到任何人的信息，并对对方的义体实施黑客攻击。
此刻它正闪烁着红光，让封听不由得处在一种紧张害怕又无可奈何的状态下。
“嗯呃…”封听被亲得一时喘不上气，莱欧的金属手掌扣得他脑袋疼，但他根本无法将有着超出正常人类力量的兰登推开，只能留着津液任凭兰登把他从裤子里放出来的巨物没有任何润滑地挤进自己的屁股里。
“嗯…啊…啊…”细细密密的疼痛和犹如席卷而来的海啸般的快感瞬间就将封听淹没。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有自己身体控制权力的时候和莱欧做爱。莱欧是个混蛋变态，一开始的封听会反抗，他就开性偶模式，做到封听起不来身，又会说安全词让封听体验一把被操射后真正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
和愚蠢的哥哥不一样，“安全词”在莱欧这里，只是py的一环。
莱欧吸够了封听的小舌，他就扯开了那可怜的衬衫，勾起身子，去舔封听殷红挺立着的奶头。小小的奶头上被玩的出了破口，莱欧一含进嘴里，封听就嘶了一声，随即感受着莱欧又咬又吸，感觉自己的胸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往上抬，像是要送进莱欧的嘴里。
莱欧的大腿处也装着义体，从不发热，永远冰凉得像是冰块，一次次撞上封听的屁股，像是用冰箱里冻了三天的猪肉在揍他。
莱欧用另一只手扣着封听另外一边的奶头，一边胯下耕耘着，就着分泌出来的肠液一遍又一遍撞击封听的敏感点，很快就把封听送上了第一次高潮。
封听紧抿着嘴，堪堪没有发出那让自己尊严尽失的叫喊，只是他的肠壁诚实地紧紧收缩着，莱欧微微眯眼，腾出手来扯开自己的领带扔到一旁，然后没给封听反应的时间，两手抓住他的细腰，在上面留下红红的手印，更加用力的在封听体内撞击起来。
“等等…不…等一下，额啊！！”毫无预兆地，又射了一次。封听的小腹痉挛着，脚趾也紧紧绷起，即便意识没有被性偶芯片抽离，他也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升天了。
和莱欧做爱真的很累，封听简直想直接闭上眼睛睡觉，可依然埋在他体内的那丑东西并不允许，依旧涨得吓人，死死戳着肠道中的软肉。
封听眼前忽的一暗，有个坚硬冰冷的东西覆上了他的眼睛。
“我忘了开性偶模式，”莱欧说。他好像终于想了起来，语气淡淡的因为封听之前小小的反抗透露出不耐，但他依旧保持着自己进入封听体内的姿势，没有立刻开启性偶模式，而是换了一只手捂住封听的眼睛，说，“好像已经不需要了…除了你这双丑陋的黑眼睛。”
封听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成了跪趴在床上的姿势。身后的莱欧继续撞着他敏感的地方，就像个不会感到疲惫的机器。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变得温暖柔软，这大概是莱欧身上为数不多还完整的人类皮肤了。
封听颤抖地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莱欧的手掌上扫过，莱欧一震，随即深吸一口气，那只手用力扣住封听的脸，压着对方的眼球和口鼻，窒息和痛让封听一边挣扎，一边收缩着后穴。
“…”莱欧用力插了几下，射在了封听肚子深处，然后才松开手。
重新获得呼吸的封听大口大口喘着气，全身失力趴倒在泥泞的床上，墨色的眼睛里盛着生理泪水。
扎眼一般，莱欧诺开了视线，刚泄完的鸡巴很快又硬起来，变的紫红。他把性偶模式打开，看着封听脸上隐忍的表情瞬间绽放，变得妩媚，他说了句“骚货”，然后便把阴茎塞进了封听用手指掰开的洞里。
听着开放又勾人的封听咿咿呀呀娇喘的声音，莱欧一直搞到了后半夜，直到因为封听生理机能抵达极限，性偶模式被强行关闭后，他才把鸡巴从温暖乡里抽出来。
莱欧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深深看了眼晕倒在床上，浑身都是汗和两人精液的封听，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离开了这里。
小狗一半的智能机器人啪嗒啪嗒跑来，将封听抬去了浴室的浴缸里，一只负责清理他的身体，另外三只又跑去处理事后的床铺。
三只机器小人忙活之际，晕过去的封听缓缓睁开眼睛，他抓住把爪子伸向他屁股的机器人，把它扯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抽出自己手上的数据接口插进了这机器人身体下面的接口中。
厕所和浴室里没有监控设备，这几只机器人的功能仅限于按照网络命令执行任务，无法影像传输。封听在此之前想了很多办法，但似乎只有让莱欧大干一场后开启机器人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虽然他讨厌这个方式，但是不知名的病毒让他根本没办法沉下心来思考，只能够用这种蠢货一样但是不会出错的办法。
成功连接上机器人的封听进入了它使用的网络系统，确定是用户单向传输的数据端后，他安心地在上面输入了自己之前记下来的那段ip数字。
机器人狭小的屏幕上缓缓加载出了页面，这是一个内网地址，封听更加怀疑纸条的来源，除非是ta成功黑进了贾克斯公司的网络？
封听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盯着上面出现的几行字——
“梅，本次计划有变，请安心等待组织后续通知，优先确保你自己的生命安全。你的记忆芯片在黑天脑后的数据接口上，在你打开此网址的两日后，燕会通过某种方法给你一枚用于偷天换日的病毒芯片。再强调一次，此任务不做硬性条件，请优先确保你生命安全，先遣队会尽快对你展开救援。”
封听把这几行字看了好几遍，却没有特别看明白这是在说什么。
什么计划，什么组织？
梅…又是谁？难道是我吗？
封听一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原本因为精力不足而虚弱的身子在接受到这些信息后更加难受了。他在自己眼前发黑晕倒之前把机器人的浏览记录删除，然后将它重新开机，任由机器人放水，自己则在浴缸中坐着思考。
“为了传输文字甚至黑进了公司内网，而那段文字又都是中文…没有经过义眼语言系统的翻译…这个时代使用中文的人不多，而且有语言智能翻译系统存在的情况下，如果是要和夜城的人取得沟通，肯定是优先使用英语的…所以这条信息果然是给我的？这里也没有别的看得懂汉语的人了吧？”
热水漫过封听青青紫紫的腰际，他的肌肉在水流包裹下渐渐放松下来，莱欧射在他体内的白浊也慢慢地涌出来。他不适地扶住浴缸边缘，把潜在水底想要动作的机器人拽出来，然后伸手将一根手指小心的摸向自己的后穴。
他的脸上发烫，自己做这种事情让他感觉羞耻，但至少是“自己”做，而不是贾克斯。无论是兰登还是莱欧，他们做爱从来都不带套，不但要弄出伤口，还要在肚子深处射精。最开始封听不懂，做完了就累的昏死过去，结果就是生了好几天的病，十分不好受。
让他们带套是指望不上了，封听只能每次做完之后强撑着来清理。机器人的爪子又冰又硬，还不如自己做。
封听的手指浅浅插进菊穴，这里在和兰登做完之后就肿得不像话，这次和莱欧做完，更是他自己一碰到都疼得受不了。艰难的挤进手指，他抿着嘴，往深处抠挖起来。一部分热水顺着手指钻进里面，刺激着细细密密的伤口，让封听浑身发颤。
为了能够将混蛋精液全部引出，不要因为这种可笑丢人的原因发烧生病，封听勾着身子，将手指往里伸。
“额啊啊！”一不小心，指甲刮蹭到了一点突起，封听整个人打了个颤，嘴中泄出色情的叫喊，在空荡的浴室中传出回响。浴缸中的水因为他突然的大幅度动作而溅出去很多，泼湿了呆呆等在一旁的小机器人。
刚刚的事情即便没有人看到也让封听觉得难堪，他忍住眼中的眼泪，手指用力抠挖了两下然后拔出，稍稍用力，更多的精液流了出来。
封听又累又恼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即嫌弃地将水连通那些精液一同挥出浴缸外。瞥了一眼湿漉漉的机器人，然后闭上了眼睛。
“那段话里最开始说的‘梅’…是在叫我吗，是代号之类的意思吗，‘燕’也是代号，是谁呢？我的记忆芯片…那又是什么？保存记忆的芯片？是保存还是…是复制还是剪切？”
封听的头又开始疼痛，就好像是脑袋中间被开了一枪，子弹在血肉深处四射爆开，血窟窿里不断地发脓发烂，也让他变得越来越空虚和焦虑。
“我缺失了…一段记忆。”
封听终于想起来了。
他弄丢了一段记忆，或者准确来说，是丢失了好几段记忆。那些记忆并不是连续地消失了，而是像被提取了关键词一般，和某件事物有关的记忆全部一起消失了。
他记得自己生于中国上海，记得父母早亡，而自己还有一个坚决信仰反对义体植入概念的哥哥。他记得哥哥喜欢古代文化，他记得自己黑进过北京大学的资料库，为了帮哥哥免费搞到一篇有点年代了的论文。他记得自己学过黑客技术，还记得自己在政府实习时参与过枪支管理制度公文的写作。
他记得自己…因为某种缘由，坐上了来到夜城的渡轮…
但他忘记了，他为什么要来。而这个原因非常重要。
他所能想起的和那些记忆最相关的回忆就是自己在垃圾场醒来后，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贾克斯·莱欧带走。
封听将自己埋进浴缸的水里，让温水没他的全身。
他不是简单地被贾克斯抓来当性偶的！
他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他缺失了自己最为重要的记忆，而在今天之前，他只是那样在男人的身下苟且着，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只是以为自己是一个被强行植入性偶芯片，被强奸的受害者。
分明，分明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被阻碍了！
封听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他坐直身体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头脑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所以，”封听想着，“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等待那个‘燕’想办法给我替换的芯片，等待那个组织，带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