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那个女人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不用，出去吧。”乔苍关掉了录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拒绝太过冷漠，他补了一句，“要是不想巡房，以后就不用去了。我会跟他们交代。”
宁萱心里密不透风地堵着一团，她应该清楚她的身份，只是个小护士，乔苍要她留，她就得留，让她走，她就应该二话不说扭头离开。
……可，她喜欢上他了。
他对她那样不同，她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一点感觉……
宁萱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勇气，走到乔苍面前。
“九爷……”她声音在发抖，死死捏着衣角，才没让自己落荒而逃，“我，我不知道录音里的那个女人是谁，但是，我……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我可以陪着你，一个活生生的人，陪着你……你想听我说什么都可以……”
所以，不要听着那份录音，露出那么温柔又让人心疼的表情了好不好？
乔苍默了片刻，手机仍然留在掌心，许久，他薄唇轻启，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宁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泪水涌了上来：“九爷……”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乔苍淡漠地打断她。
“……”宁萱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委屈得哭出声，她转身离开了病房，走出十几步，到底是小姑娘，还是忍不住情绪，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悄无声息地哭了起来。
她委屈又难过。
沈霆骁一上楼，就看见那个被乔苍钦点留在身边看护的小护士，正缩在角落里，哭成一团。
显然是少女心碎得稀烂的模样。
沈霆骁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哪怕他曾经提醒过这姑娘，不要喜欢上乔苍……
这实在是意料之中的结局，不过来得太快了些。
乔苍那样的男人，倘若对哪个女人流露出一丝不同，都足够让对方沉沦。
他本身就是充满诱惑的深渊。
踏进去就万劫不复。
而乔苍心里没有众生，除了一个宁展颜，他怎么可能再看见别人？
宁萱不过是借了宁展颜的光，同样的姓氏，有几分相似的外形，加上酷似的声音……对于还在失明阶段的乔苍而言，是个完美的替代品……原本，沈霆骁是这么认为的。
“别哭了。”
头顶笼罩下来一大片阴影，宁萱抽噎着抬起头，一张哭花的小脸，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
“沈先生……”
沈霆骁将手巾递给她：“擦擦吧，以后不用来了。”
说到底，人是他安排过来，沈霆骁多少有点歉意。
宁萱却猛地摇头：“我不走，沈先生，求求你……你替我跟九爷求个情，我以后，我以后一定恪守本分……别赶我走……求求你了。我不喜欢九爷了，求求你，让我留下来……”
沈霆骁轻轻皱眉，有点无奈：“他既然开了口，你就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乔苍那个人……没有余地的。”
除了宁展颜，他的世界里没有例外。
宁萱一双大眼睛里充斥着凄惶不安的泪水。
“九爷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赶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