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懂得的,是自己的心。
在说出‘乔苍,我们到此为止吧’那一句话时,她心痛得要命,有种濒死的窒息感。
他的挽留,便是她唯一的救赎。
但乔苍说的却是:‘好。’
“混蛋……”宁展颜心里委屈得要命,“我跟洛熙只是凑巧碰上的……我才没有跟别的男人一起喝酒。明明是你……背着我去给岑以宁过生日。你知道岑以宁做了什么吗?她追到我家,给我妈下药……乔苍,我讨厌她,很讨厌!你不要理她,不要在跟她见面了好不好?”
她就像个妒妇,絮絮叨叨地在他面前控诉着另一个女人。
这样的宁展颜,一点都不大气明事理,甚至任性得不讲理。
可情爱场里,只有女人,哪有圣人?
她宁展颜也不是例外,她真心爱着一个男人,就会吃醋会嫉妒会猜疑……所有缺点,她统统都有。
她需要乔苍给她安全感……可现在,他好像厌倦她了……
眼泪遏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仿佛要把委屈一股脑流干。
“乔苍……”她控诉着他的残忍,“你真的……真的要抛弃我吗?”
昏睡中的男人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轻颤了颤,眼界下的一层阴翳落拓起伏,又悄无声息地归于平寂。
宁展颜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人昏迷着,她说这么多矫情的话他也听不见。
“等你醒了,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宁展颜轻哼了一声,眉眼间藏着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她又给乔苍换了一次毛巾,陪他待了一会儿,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就响了。
是阮欣兰打来的电话。
宁展颜不能不接,她起身轻轻带上门,去了外面走廊上接听。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
病床上,乔苍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寒潭般幽沉的黑眸深得令人心悸……
走廊尽头。
笼纱般的月色从天窗倾泻而入,落了宁展颜满身。
她低着头,脚尖轻点着地面,安静地听着电话。
电话那头,阮欣兰的声音带着几丝薄怒:“你现在人在哪儿?是不是还跟乔苍在一起?”
宁展颜用手机最后一点电量给倪欢打电话的时候,阮欣兰就在场。
当时情况紧急,倪欢又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只好跟阮欣兰实话实说,才得以脱身。
“……”宁展颜抿了抿唇,看着脚下那一片月色。
“说话呀,你这孩子!”阮欣兰在电话那头有点急了,“你怎么样?受伤没有?那个乔苍……他欺负你没有?”
阮欣兰是又着急又担心。
宁展颜鼻子一酸,轻声说:“妈,我没事。乔苍他高烧昏迷了,我等他醒了就回去。”
“……”阮欣兰沉叹了口气,“你是认定他了是不是?”
宁展颜沉默着,没有吭声,无疑是默认了。
阮欣兰知道女儿的性子有多固执,她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阮欣兰到底不忍心再逼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晚上吃饭没有?妈把饭菜热一热,让欢欢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