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怎么会有她鱼尾巴上的鳞片?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糖心眸光中流转着不安,瘸着的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下,原来腿上的伤口是掉了鱼鳞导致的。
“帮我喊医生。”
耳旁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平静话音,糖心猛地回神,看到凌梓墨已经从床上下来:“你下床干嘛?医生说,你还需要休息的!”
“你不去,我自己去。”凌梓墨固执地下床。
“算我怕你了!”两个人相处,总有一方要吃点亏的,在糖心看来,这个妥协的人肯定是她自己无疑了。
言语间,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鱼鳞片上收回来,然后一瘸一拐地出了病房。
看着少女行动略显不便的背影,凌梓墨缓缓地收回视线,弯腰将鳞片捡起来,重新放回到了衣服口袋里,整个过程十分郑重。
不一会儿,医生就到了病房,在凌梓墨的强烈要求下,医生批准了他的出院申请,几分钟后,医院大门口,一个瘸腿少女和一个病态少年一前一后上了同一辆车。
回到酒店别墅后,大家都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对昨晚的遭遇只字不提,还是宋芝芝提议,接下来的几天,大家根据自身情况决定出行时间。
而小喇叭则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唠叨性子,十分有担当地负责几个人的吃饭问题。
这几天下来,糖心除了吃就是睡,坐上回家的航班时,她都觉得自己圆了好几圈了。
旅行结束,好朋友们各回各家,糖心跟他们一一告别,再次回到了跟凌梓墨朝夕相处的日子。
自从那天从医院里出来后,两人就再没有进行过对话,糖心甚至不清楚,这场冷战的导火索究竟是什么?
托着空行李箱,一路小跑着上楼,在三亚湾的时候,白天宅在别墅,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糖心就偷偷溜去海里泡澡,加速伤口的修复,按照妈妈的话说,这次她运气好,才蹭掉一片小鳞片受了点轻伤,要是严重的话,直接回大海里养上个三年五载,这辈子母女两就海陆永隔了。
糖心觉得老妈的话,略显夸张了些,什么海陆永隔,就算很严重,养上个三年五载,她还是能再回陆地的嘛。
当然,这种话,她可不敢跟老妈说,除非她皮痒了。
凌梓墨余光瞥了眼站定在身边不做声的少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谁都没有说话。
暑假的日子,过得跟飞一样,因为芝芝要打工,所以整个暑期除了大家相约去三亚湾玩了一趟,就再也没有碰过面了。
期间,糖心跟妈妈通了几个电话,她催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可等来的答案都是老爸的研究工作正在关键时刻,不能离人。
这不都到开学的日子了,糖心就早早收到学费和整个学期的生活费。
她看着手机银行发过来的短信,足足六位数的汇款,心里顿时没了想头,照这样子,老妈这学期都不会回来了。
烦躁间,她没精打采地瞟了眼桌子上还剩下一半没写完的数学暑假作业,嘀咕了句:“姐姐不干了!”
话音落下,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听到动静,糖心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
打从旅行回来后,凌梓墨每天都早出晚归,别说是说话,就连碰面的机会都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