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定定地看他一眼,神色也冷了下来,问:“那又如何?”
弗朗道:“你要是真这么蛮不讲理,非要针对我让我没有工作的话,那我去劳动局问问,还有没有人管了。”
他这话一说,孙牧脸色顿时就变了。
傅惟演一直在一边琢磨别的事,这会儿也抬眼看他一眼,皱着眉问:“什么意思?你要告什么?”
杨炯也问:“你告什么呢?无故解聘吗?劳动法里没说不能解聘啊,只是解聘的话赔你补偿金就是了。被无故解聘的人员如果工作满一年,违约金是一个月。你现在工作才几个月,工资又是刚提,满打满算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一共是3750。但是信封里,我给你的是一万。你要是因为我给的太多了侮辱了你的灵魂,那我收回来。”
他说完果真当着弗朗的面,把那扎钱从信封里抽出,撕开封条,数了38张过去。
杨炯把剩下的钱塞回自己包里,留出来的依旧放在辞退通知书上,往前推了一下,提醒道:“不好意思,你得找我五十。”
弗朗脸色被气得通红,他只觉得自己干的好好的被辞退不对,又听那些人私底下常聊劳动法如何如何,却不知道详情,这会儿顿时被人堵到无话可说。
孙牧刚刚有些恼火,这会儿又看场面有些难看,咳了下缓和气氛道:“杨炯,他这人……有点轴,你别一般见识。”
“我为什么不一般见识?”杨炯看他又劝和,神色一冷,语气不善道:“他老实,他轴,他不懂礼貌所以活该别人都让着他?谁想给他当妈那是谁高姿态!别过来拉着我,我不欠他的!”
孙牧被那句给人当妈呛了一下,顿时有些下不来台。他脸色不大好看,不过仍和气道:“这不是他也不容易,帮一把是一把吗。”
杨炯站起身想走,听这话忍不住又停下,讥讽道:“不容易?那谁容易了?今天大家都在一块,我不妨把话说清楚了。”他冷笑一声,径直盯着弗朗,一字一句道:“姓弗的,你人品如何我不管,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和雷鹏做朋友多年,看他离婚我心里不可能好过,你可以大着脸说你对许瑞云没有非分之想,可这不等于他们的离婚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收钱的是你,让他帮忙搬家修这个弄那个的也是你,我现在就把话说白了,许瑞云是黑的,不代表你就能白!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你对,我也会膈应你一辈子,你不用跟我讲道理!你拉着孙牧,拉着李牧也白搭!”
话说这么绝大家已经有些难堪,傅惟演看他放在桌上的手气得发抖,伸手悄悄拉住,安抚似的捏了捏。
杨炯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一时没有察觉。他对于弗朗的厌恶是多方面的,而孙牧的维护,无疑让他的厌恶程度加深了一层。
弗朗被他一通骂,反倒是多了点勇气,勉强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我没本事,又蠢又笨,不招人待见。我也知道自己跟你们这些人不是一类人,所以对于许……”他要说大哥,此时却又觉得说不出口,含糊了一下略过去,道:“对于他的帮助,我是心存敬畏和感激,跟对孙牧一样。你们每次帮我一点,我都觉得自己像是走了狗屎运……我拿你们当救世主,是真的每一个机会都不想放过,我太怕自己过不好,让以前的人知道了笑话……我想扬眉吐气,在这里翻身。”
“你怕过不好?”杨炯失笑:“你以前过的多不好?你有过十七岁不小心跑错地方被别人误打一顿,自己回去包扎的经历吗?你连续一个月只吃过馒头吗?你身上背过债吗?你求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