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演的胳膊,提示他:“你被人戳穿了。”
傅惟演低头看了眼,不服气地抬手戳下了回复,想了想,却又收回来,干脆锁屏了。
天色渐晚,俩人没走几步就在几盆菊花这停下了,现在再往前行,却又突然起了风。杨炯感冒还没好,也不敢继续吹风,俩人只得半途折返。
傅惟演倒是兴致不减,在他耳边叨叽叨自家羊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懂,做饭也好吃。
杨炯简直要被他夸上天了,心想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刚刚该哄的时候满脑子没正经,这会儿没事了他又嘴上抹蜜了。
可是又扛不住,这人一本正经夸人的时候太萌,明知道他随口一说但也特别想给他认真回应,要不然总感觉跟对不起他似的。
杨炯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什么时候也改不了看脸的毛病。又听傅惟演问他:“你做饭跟谁学的啊?这么好吃,是专门跟高人练过吗?”说完还不忘拍马屁道:“我吃了你的饭真的都吃不下别的了,再好的馆子都不对胃口。”
杨炯只得如实道:“跟我爸,没特意学,他以前做饭的时候我看过,后来到自己做了就基本按印象里的来了。”说完忍不住说他:“你哄我多给你做饭也悠着点,现在让你这么夸,跟我先抓住了你的胃,然后才抓住了你这个人似的。”
傅惟演却理所当然道:“本来就是这样。”
杨炯咦了声:“你求婚前我也没给你做过饭啊。”他略微想了想,事先堵住傅惟演的口道:“当年你喝的那一口汤不算,一口汤能有什么味啊,你少拿这个忽悠我。”
傅惟演却道:“何止一口汤,你不知道吧,那时候你给你爷爷送的饭,我大部分都吃过。”
杨炯顿时愣住,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傅惟演嘿嘿笑:“我那时候不是嘴馋吗,有时候你送下饭就走了,我就等着你爷爷开饭盒的时候在一边看,一直看一直看,直到老先生匀我两口。”刚开始杨老头不太喜欢他和他爸,三人在病房里能一整天互不理睬。
傅惟演猜测着应该是他爸打电话跟那些人打情骂俏的时候让老先生听见了。老一辈很看不上这样的做派,估计也不喜欢傅海林满身的铜臭味,有几次傅惟演进去的时候还正好看到杨老头撇着眼看他爸,嘴角往下耷拉着一脸嫌弃。
同样刚开始傅海林也看不上杨老头,杨老头不在病房里的时候,他就跟儿子讲:“别搭理这路的,穷酸穷酸的,知道吗?肚量跟钱袋子一样小,医药费都快掏不起了还整天清高样。”
傅惟演虽然不远听他说教,但也对两边都喜欢不起来,直到杨炯出现。初时杨炯去的少,多半是杨佩琼过去看望老人家,杨老头有什么事也是自己收拾,后来杨炯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开始带着老式的大保温盒,里面装着各种色香味俱全的汤菜,因此每当他一出现,傅惟演虽然面上没反应,依旧臭屁地坐一边,但鼻子却总忍不住皱着嗅嗅,闻闻今天是什么好吃的。
傅海林也馋,没几天就换了个做饭送饭的厨娘。傅惟演却觉得厨娘做的始终比不上杨老头吃的,因此杨炯不注意的时候,他就盯着人杨老头的饭盒看……眼巴巴的看了几天,好歹落了一口给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