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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死对头怎么办?(1 / 2)

我睡了我的死对头。

我深吸一口气,对上那人的眼眸。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因为一夜荒唐而凌乱的发丝,桃花眼半眯着,卷翘的睫毛瞧不出心中所思所想。

他的衣裳被我扯得松松散散,衣带断了一截,只能再打结系上,显得宽松的道袍上多了一段诡异的疙瘩。

就像如今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

我和季今楼都是合欢宗的修士。

我们有一段孽缘。

简单来说,我们是同一年入的合欢宗。

那时候我们还算有点同窗情谊——相互能问个今天几点上课的那种。

我师尊和他师尊关系极差,当年他师尊选择了他作为关门弟子,还得意洋洋地朝我师尊炫耀,讽刺我那位便宜师父乃是无人要的孤家寡人。

我师尊勃然大怒,直呼只要有人赢过他,就收那人为弟子。

我咽了咽口水。

我上了。

我心里盘算片刻——我们如今都是练气九阶,但我的灵力很多都是靠双修引来的。

而且我多年的时间都耗费在基础学科上,识字、学图、算术……比不上他这种富贵出生的弟子,起点比我高。

甚至,我现在会的术法也不多。

但是,作为合欢宗的普通外门弟子,有一种术法,我用的最熟。

我心中狂笑,已经做起了成为内门弟子的春秋大梦。

只要……

我提起剑,季今楼则摆好剑法的起势。

一道雾光,比斗开始。

他的剑法如凛冽冰雪,寒光直逼我而来。

下一秒,我身上灵气如网如刃,直直地朝他的裤腰带上割去!

哪曾想,他这该死的氪金狗挂逼,用的腰带我居然割不开!

季今楼察觉我的阴险,眉心一皱,不动声色地转了身法,剑锋刺向我的脖颈。

又是一刹那,我的衣袍从立领的领口处裂开,然后,自上而下,散出了一个玲珑妙体。

季今楼手一抖。

我趁机挑剑,将他手中的剑击飞。

我赢了。

两位真君都惊呆了。

季今楼声线颤抖:“你……你……”

我心中洋洋得意。

不愧是二十多岁还有元阳的男人,就是脸皮薄。

在众人的一片嘘声中,我脸不红,心不跳,在季今楼羞愤至极的脸色中淡定地收剑、合拢衣服。

然后磕头就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扶贺真君,也就是我的便宜师尊,风评放荡不羁。

也因我,沉默。

从那时起,作为便宜师尊唯一的弟子,我直线起飞。

我学习能力快,也“不择手段”,只要是正常的修炼方式没有不干的,包括双修啊,吞草药啊。

我比季今楼早了一年进入筑基,狠狠地给便宜师尊长了脸。

我特意找到在演武场的季今楼,花了我一百灵石,只为在他面前晃悠。

“诶哟——是谁天灵根的修炼速度还比不上我一个三灵根啊——”

季今楼的母语是无语:“靠采补靠磕药,能不快吗。”

我悠哉悠哉:“怎么?不服气?”我抱臂,“你也就是命好是个金天灵根,凭什么瞧不起我。”

我打了个哈欠:“跟我一样修炼的人不少,凭什么是我第一个突破?”

“还不是因为我——”

“很——牛——”

远处,两双眼睛偷偷摸摸地观察我们。

长老甲小心翼翼:“她一直这样吗?”

扶贺真君冷静:“是的。她一直这样。”

“……真君辛苦。”长老甲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呃……很真性情。”

“很合欢宗。哈哈。”

扶贺真君冷漠:“我记得我们是正经的三大宗门之一吧。”

长老甲摸摸鼻子:“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合欢诀也只是我们的一个双修心法而已,但是别的门派也在用啊。”

扶贺真君:“所以是谁把她带坏的?”

长老甲默不作声,静静地注视着他。

扶贺真君:“……”

此处无声胜有声。

亲传弟子在这么大的宗门里人数不算少,但是跟我差不多资历的、师尊又是真君的就只有我和季今楼。

所以我没事就喜欢骚扰他。

我是真的讨厌他。

我讨厌他天资比我高,讨厌他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显得我很肮脏,也讨厌男人。

睡过的人多了,很多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对异性感到厌烦,扫一眼过去只是在评估。

有没有元阳?

身材资本如何?

修为如何?

技术怎么——算了这个无所谓,有嘴就可以了。

听我话,懂?

我到底也是在正经修炼,还是会定期去一百灵石一天的演武场练习术法。

季今楼看样子是连续包年会员,演武场上的位置都没有变过,据说是每天定期定点的。

我随便拉了个小姐姐对打,好家伙,卧虎藏龙,弄得我够呛。

打完之后交换了个灵犀账号,表示常约常约。

偶尔遇到个把有实力的帅哥,咳,也是常约常约。

或者无聊自己对着心法练,然后没事干地去瞅季今楼在干啥。

季今楼扫我一眼:“你瞅啥。”

我:“瞅你咋的。”

季今楼晃晃手里的剑,冷笑:“你怎么不跟我来一场?”

我知道他是记着当年的惨败,但仍然捂住嘴故作惊讶,捧着脸扭扭捏捏:“啊你居然——人家害羞——”

季今楼先是一怔,有点茫然,然后顿时脸色一阵红,又慢慢转为紫色,最后脸色铁青。

那样多情的桃花眼却因为愤怒染上艳色,薄唇微微一抿。

不跟神经病说话。

他的男德不允许。

我们还是有正经大课上的。

今天据说有个大佬来听课,反正也不知道是谁,我无所谓,撅着嘴,毛笔被我抵在唇上,百无聊赖。

我转过头,季今楼的位子就在我旁边。

季今楼看都不看我,认认真真地听课——个屁啊。

他这家伙贼装,有大佬来听课就认认真真,平时还不是跟我传小纸条。

我神念一动,小纸条上浮现字迹,然后控制着小纸条从地面贴着钻进他的下衣,沿着他的身躯从袖口钻出。

季今楼抽出字条,熟练地输入神念。

【不要打扰我上课。】

我气死。

11.

众所周知,公开课最无聊。

我听了两小时的《万仙盟法律法规常识(合欢宗特供)》,其中半个小时在骂季今楼,剩下时间掏出灵犀玉简和小姐妹聊天。

我:【季今楼你有病吧这贱东西你都听】

季今楼:【我确实用不上。】

他唇角一勾:【但是某些人就不一定了。】

最后:【再说一次,劝你好好听。】

行。

我现在就要看看谋杀同门判几年。

:)

12.

公开课结束,我的脑海里响起一道灵识传音,熟悉而令人颤抖。

扶贺道君幽幽:“等会儿洗干净脖子来我洞府。”

他他妈就知道自己这徒弟不是个省心的。

我心头咯噔。

所以……

那位听课的大佬是……

行吧。我完了。

傻屌季今楼!!

知道还不告诉我!!!

13.

我欲哭无泪,蔫巴巴地来到师尊的洞府。

我攒够灵石后就不住这儿了,在山头挑了个离师尊近的地方给自己修了间小房子,有花有草,只让姐妹进。

扶贺真君的洞府符合他风流的性格,修得独领风骚,金碧辉煌,贼合我的审美,要不是我没钱,早1:1复刻了。

14.

师尊半靠在美人榻上,懒洋洋地跟仙侍说了声“把翠云环给她罢”,而珠帘锦缎的房间里弥散着一股我格外熟悉的麝香气味,他也果然是衣衫凌乱,闭目餍足。

我庆幸当初成为了扶贺的弟子,别人要卖身的东西我当玩具丢着玩。

不等我开口,师尊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睁眼看我:“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震惊:“有什么是我看不得的!你都不一定有我玩得花!”

扶贺:“……”

他声音拔高:“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搞这些有的没的!”

我难以置信:“你有脸说我吗?全是你教的!”

扶贺勃然变色:“那你怎么好的不学学坏的!”

15.

我理直气壮:“好女不跟男斗,你无理取闹!”

扶贺真君气得脑子嗡嗡叫:“你天天上课玩灵犀传纸条还有脸了?”

我大声:“谁让他们教的没有师尊好!”

扶贺:“……”

这话说的。

我怎么这么爱听呢。

16.

我一见他脸色缓和,立刻讨好卖乖,大步上前,跨坐到他腿上,钻到他怀里撒娇:“师尊不气了嘛——下次不敢了——”

扶贺贼吃这套,思考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东西他也没怎么听,于是拍拍我的脑袋,又摸了摸我的下颔和脖颈。

“行了行了,术业有专攻,”他摆手让我起开,“有些东西我也教不了你,你还是要好好学的。”

我老实点头,又对了对手指:“那个……”

扶贺:“嗯?”

我:“缺钱……”

扶贺:“……”

好想让她滚。

17.

白驹过隙,变的人不只我。

季今楼越来越被合欢宗同化,那股自闭的卷王劲头伴随步入金丹开始消磨殆尽。

合欢宗的风水养人,他的桃花眼也愈发精致,唇角含笑,跟我学得阴阳怪气,穿着也从死板的弟子袍变成了各式各样的道袍,头发用簪子扎起,一副闲散仙人的模样。

练武场场上出钱和他对练的男男女女也越来越多。

嗯。

男男女女。

18.

之前有个女修,在他出剑时故作被剑气划破了衣裳,胴体裸露。

一旁旁观的我:“……”

靠。

好怪好熟悉,再看两眼。

季今楼唇角抽搐,直接把人打趴下,从灵戒里抽出一块大抹布披她身上。

然后,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耸了耸肩,口型说道:

“傻屌。”

19.

但是,我不允许有人比我骚。

我拉上两个小姐妹,摆出经典恶女的组合,风风火火地找到了那个姑娘,围堵。

她显然吓了一跳:“……有、有事吗?”

小姐妹凶神恶煞:“知道她是谁吗?”

姑娘哆嗦:“扶贺真君的真传弟子……?”

小姐妹二号一唱一和:“知道你刚刚想勾引的男人是谁吗?”

姑娘:“怜真真君的关门弟子……”

小姐妹异口同声:“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姑娘小心翼翼:“……我动了不该动的人?”

难道她喜欢季今楼?

20.

终于到我出场了!

我邪魅勾唇:“错。大错特错。”

“你,”我说,“你从哪里搞来的和季今楼的对战码?是不是黄牛?”

姑娘大惊:“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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