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沨直直迎视他:“你岂知不会?”
“你与她脾性不合,如何情投意洽?”
卫启沨一笑:“我看跟她脾性不合的人是你。你难道忘记了,她前世可是一直惧怕你。反倒是我,她虽厌恶我,但在我面前始终都十分随性。”
卫启濯不知想到了什么,容色一敛,掣身便走。
“四弟莫非至今都未将你已有往生记忆的事告诉槿槿,”卫启沨起身步至牢门前,“你害怕她躲着你,抗拒你,与你生疏,是么?”
卫启濯面色陡沉,蓦然止步回头:“我与她的事,不容你置喙,你有这等闲工夫不如去想想自家之事。”言罢唤来狱卒守着,拂袖而去。
卫启沨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卫启濯今次不过是顺路来试探他的,兴许还想看看他目下有多狼狈。无论他是怎样的态度,卫启濯都不会放过他,因而他并不怕激怒他。
寄望于以示弱来博取对头的手软,这非但无用,还会让对头轻看了他去,何况是卫启濯这样的对头。
到了这步田地,其实他也无甚好怕的,只他总还是想见见萧槿,他想帮她将她那一段缺失的记忆补起来。
他心里知道她应当不会因此对她有何改观,可到底意难平。
九月的天气,既无炎蒸暑气,又无沁骨寒意,正是和畅时候,萧槿穿一身素淡的轻纱软绢衣裳,坐在卧云亭中看罢晚景烟霞,暮色已漫。
卧云亭地处偏僻,后花园里纵横的回廊上悬着的灯火经风一吹,摇荡纷纷,从这边骋目望去,便成了隐在林中的明灭萤火。
萧槿想想近来之事,更觉浑身松泛,起身舒活了一下筋骨,预备回去考问儿子今日的功课。
她未曾回头,唤丫鬟将她的披风拿来。她等了须臾没等来人,方欲回头,余光里就瞥见自己的那件黛紫色扣绣云缎披风被递了过来。
她随手接过披风披在身上,一面系带一面回身:“待会儿留些心,若是少爷回了便知会我一声。我要……”
她转身抬头,在瞧见身后立着的人时,余下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要什么?”卫启濯步至她身畔,目光笼在她身上。
萧槿四下一瞟,见适才还在她后头侍立的两个丫头没了踪影,忍不住道:“我的丫鬟呢?你走路怎的没个声儿?”
“我隔着老远就示意她们将披风递与我,跟着便打发她们回去了。你却才兀自出神,未曾留意我的脚步声而已——却才在想什么,想得那样入神?”
萧槿撇嘴:“不告诉你。”说着话便要回身出亭。
卫启濯伸臂挡住她的去路:“那你跟我说你要什么?”
“我要你……要你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