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跑去找她时,才发现她居然喝醉睡着了。
萧槿扶额。那晚的事,她只记得前半段。
之前他喝的鹿血酒还剩下一些,她觉得那个东西应该可以助她当一整晚磨人的小妖精,于是将鹿血酒找出来连喝了两杯。但她当时无甚特殊的感觉,觉得可能到时候会怯场,所以又找了一坛陈年佳酿出来,硬生生灌了五六杯,结果没想到那酒后劲儿那么大,她坐了一会儿就觉头晕得很,倒头就睡着了,后面的事就完全不记得了,等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卫启濯后来戏谑她,说她之前让他等着,他还以为她要去准备什么,没想到竟是一醉了之,直接睡了过去。萧槿知他这是激将法,不欲中招,便跟他岔题说起了践诺的事。
他之前在她生产时说的事是为她在西山放一千盏孔明灯,期间包下整座香山寺观景祈福。
有道是“京师天下之观,香山寺当其首游也”,香山寺景色之盛闻名天下,当时又正值秋季,满山红枫似火,千盏孔明灯同时放飞,是何等壮观。萧槿当时正是临盆时候,疼得神志不清,听了都禁不住一愣。
生孩子都挡不住爆棚的少女心。
这也算是间接秀恩爱了,范围辐射京畿。
卫启濯原本的打算是先为卫老太太做一场盛大的法事祈福消灾,然后再为她放孔明灯,也为孩子祈福,但卫承勉兄弟两个此前已经为卫老太太做过好几场法事了,卫老太太的病症却始终未见好,老太太知道他这个打算之后便让他打消念头,说做法事倒不如出去施粥去。
再加上萧槿生产后见卫老太太病症反复,倒也没什么心情放孔明灯,这便将此事搁置下来。
如今卫老太太病势稳定,她近来心绪也好起来,便重新提起了这件事。
只是卫启濯年前都太忙,怕是抽不出工夫来。于是两人合计一番,便将这事挪到了上元节。
萧槿哄着宝宝睡下后,转出门去,打算去卫老太太那边看看时,忽见喜儿急急打远处跑来,朝她一礼道:“少奶奶,大少爷跟大少奶奶来了,说要见您。”
萧槿奇道:“他们来作甚?”
喜儿踟蹰着道:“大少爷未曾说,但奴婢瞧着……恐怕不大妙。”
萧槿嘱咐乳母看好儿子,转身往正堂去,命丫头将卫启泓夫妇带到这边来。
卫启泓一瞧见萧槿,脱口就道:“弟妹,这回恐怕要你割爱,将霁哥儿送出去寄养几年了。”
萧槿闻言面色瞬冷:“大伯是开的哪门子玩笑?”
“自然不是玩笑,”卫启泓沉着脸道,“震哥儿晨间被炮仗惊着了,我抱着他往观里看了看,那里的道官卜了一卦,说霁哥儿与震哥儿的八字犯冲,须得将两人分开来才能平安。”
他口中的“震哥儿”指的是卫启泓的儿子卫嘉震,如今已经三岁零一个月了。
“我就说为何震哥儿渐大却越发不活泼,自打霁哥儿降生,震哥儿又总是生病,原是犯冲,”卫启泓脸色很是难看,“那就烦请弟妹想想法子,将霁哥儿先弄出府养几年。”
萧槿冷笑,心道你确定你儿子不活泼缄默寡语不是随了你阴沉的性子?或者是之前发水痘持续高烧给烧的?宝宝降生时正是秋季,之后又很快入冬,秋冬季节正是小儿头疼脑热高发的时节,这也能赖到宝宝头上?
卫启泓见萧槿面色不善,蹙眉道:“我这也是为着两个孩子好,又不是让你将霁哥儿扔了,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