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来青州视察时,见过蒙阴知县几面。这个知县就是前世那个收了卫永的好处将宋氏母子两个收押的昏官,所以卫启濯对他印象十分深刻。
卫启濯威逼着一众衙役放了宋氏母子,随即押着那个班头去了县衙。
萧槿被宋氏母子迎进去时,不由道:“姨母,表弟,这是这么一回事?”
宋氏轻叹道:“别提了,那帮当官的怕卫公子漏了他们的腌臜事,一听说卫公子离了山东,就差了衙役跑来一遍遍逼问我跟晏哥儿究竟有没有将济南和青州两府未曾遭灾的事告诉卫公子。我们说没有,他们不肯相信,硬是要带我们去县衙说话,说是要好好审问。可巧你们就来了,正碰上他们来拿人。”
萧槿蹙眉道:“他们不知道庄表哥是国公爷的义子么?”
“我与他们说了,”卫晏接过话头,“他们头先不信,后来将叔父叫来问了,还是将信将疑。而且他们说,纵然哥哥真是钦差大人的义兄也没什么,不过是认的干亲,也没什么打紧的。”
萧槿觉得那帮差兵们不过是觉得蒙阴与京城相去甚远,卫启濯要照应也很难照应到。若是宋氏母子住在京师,纵是顺天府尹,知道了卫庄是卫承勉的义子,也会给宋氏母子三分薄面的。
卫启濯到了县衙后,命公吏去知会知县。
蒙阴知县于能正为着粮税的事烦躁,骤然听闻钦差大人来了,张口就骂道:“什么钦差?!随便一个刁民跑来假扮钦差,你们也信?去把人给我抓起来!”
公吏踟蹰道:“大人,小的头先随您去见过钦差大人,小的瞧着那人……确实就是钦差大人。”
似那卫大人那等样貌,天底下恐怕都能再挑出第二个,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于能登时跳起:“他不是走了么?人呢?快请进来!”
卫启濯入得大门没走多远便瞧见一脸殷勤的于能大步迎了上来。
卫启濯二话不说,先指着那个还被护卫们押着的班头道:“于大人的手下左一个刁民右一个谎子地骂我,说我是假扮的钦差,于大人是不是应当帮我澄清一下?”
于能闻言冒了一头冷汗,他一个七品芝麻官可不能得罪卫启濯这样的人物,当下上前狠狠踹了那班头一脚,怒道:“夯货!有眼不识泰山,眼前这位就是钦差卫大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对卫大人无礼?!还不快快赔罪!”
班头被踹得坐到了地上,已经彻底懵了。
这个卫晏口中的哥哥,竟然真的是钦差?
班头想到自己方才是怎样得罪这位的,吓得面色一白,扑跪到卫启濯面前,再三叩头:“大人赎罪,小的眼拙,不知是大人本尊驾临……”
卫启濯看都不看他:“这人交与于大人了,大人自行处置吧。”
于能对于这种不长眼色的手下也是恨得牙痒痒,连连赔笑道:“大人放心,下官定会严惩。”
“不过,”卫启濯神色阴冷,“我倒想问问,大人派人去捉拿我义兄的家属是预备作甚?不知他们孤儿寡母的,是犯了什么错?”
于能面上的笑一僵。
合着那卫家的哥儿还真是跟国公府沾着亲故?可是卫庄都死了好多年了,听说又是当年国公爷莫名其妙认下的,卫启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