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看到萧槿,立等飞冲过来,一把拽住她手臂,颤声道:“救救晏哥儿……”
萧槿一愣。
宋氏又看到萧槿身后的季氏,即刻扑过去,抓着季氏的手,双膝一软就要跪下:“求妹妹救救晏哥儿……”
季氏见此情形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她:“姐姐这是作甚,有话起来细细说。”
宋氏泣不成声,嘶哑道:“晏哥儿被人给掳去了,那人说自己是什么王爷,我根本拦不住……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却才过来,听说妹妹跟妹夫都不在,我就蹲在外头等……”
虽然宋氏语焉不详,但萧槿还是大致听懂了意思,忙问道:“姨母可知晓是哪个王爷?表弟怎会被人掳走的?”
宋氏垂泪道:“听人说是什么岷王……”
萧槿面色一沉,原来是这样……卫启濯避开了岷王这个麻烦,卫晏倒是撞上了。只是眼下萧安尚未归来,她们两个女眷也不能出面。
只这件事若是公事公办,恐怕还要经过顺天府尹,萧安如今虽是正三品大员,但顺天府尹也是正三品,不一定肯买面子。如果是直接捅到御前,至少也要等到明日,眼下这个时辰,皇帝应当正用晚膳,宫门也快落钥了。
但是照着眼下这个状况,等到明日的话,卫晏可能已经遭了荼毒了。
萧槿跟季氏刚将宋氏扶到大厅坐下,明路便过来传话说卫启濯已知晓前因后果,如今已经带着人赶往十王府,让宋氏宽心。
宋氏听得一愣,她万没想到,卫启濯竟然肯为他们母子出这个头。
萧槿心中感叹,她这个表姨这一世虽然同样失去了一个儿子,但多了卫启濯这个假儿子,也算是一种补偿。
初更时分,卫启沨坐在书房里翻书时,听丹青讲起了卫启濯领着一帮人上门跟岷王要人结果岷王被气得了不得的事,出神少刻,掩卷轻声道:“该来的总会来,槿槿,你能帮他躲得过初一,却不能帮他避过十五。”
丹青见自家少爷起身整了衣冠,似是预备出门去,不由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提醒道:“少爷,眼下已然夜禁,您预备何往?”
卫启沨头也不回地道:“出去走走。”
十王府。岷王朱治立在门口,气得直是顿足。
他不过随手拎了个少年回来,结果被卫启濯找上门来要人。卫启濯一个还在观政的庶吉士,竟然这样狂妄。
不过,他还真就给了卫启濯这个面子,因为他对美人都格外宽容,不论男女。卫启濯这等容貌是他生平仅见,方才一见之下立时愣在当场。卫启濯说让放人,他即刻就照办。可惜卫启濯出身太好,他不好下手。
一旁侍立的典簿周旭原以为王爷是因被卫启濯落了面子才会气恼至此,结果观察了半晌,才明白王爷是在气愤只能看不能吃。
周旭眼珠子转了转,凑过去附耳低声道:“殿下,您即刻就要就藩,但而今却还缺一个长史,不如跟陛下说说,让陛下封卫家那位公子做岷王府长史司左长史,随殿下就藩,如何?”
朱治闻言精神一振,一拍周旭的肩:“这主意好!”
周旭继续道:“殿下去跟陛下奏请时,措辞定要掌控好,臣回头给殿下拟个草稿,殿下看着试试。若殿下觉着不便,也可找人代为游说。”
朱治摩拳擦掌:“不必不必,孤王亲去与父皇说……你先写,写好了拿给孤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