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暗忖着她不一定要待满两年,说不得能提早出来,这才咬牙跟着宫人去了。
大长公主这回也罚了徐安娴。徐安娴自认也是有错的,又是个敢做敢当的性子,因而被祖母禁足一月也并无怨言。
转眼便过了正旦节,又一年上元将至。
萧槿这几日在思量一件事。
她之前让卫启濯在这段日子出门前跟她知会一声,是因为她记得前世卫启沨跟她说过,卫启濯在上元假期间去刘用章家中做客时,遇上蛮不讲理的岷王,两厢几乎动起手来。
岷王去年年末封王,封地在陇西道的岷州,如今皇帝正在安排岷州那边营造王府,以备岷王就藩之用。岷王在皇子中行二,母亲是小户之女,母子两个都不怎么招皇帝待见,因而岷王按说在皇嗣之中是不大起眼的,但放眼京师,提起二皇子朱治,几可说是无人不知。原因很简单,朱治好色,而且男女通吃。
朱治路遇卫启濯之后,惊其容貌,硬生生要将卫启濯抢回去给他当男宠,卫启濯亮明身份后,朱治仍不甘心,于是两厢护卫动起手来,闹得很是难堪。
卫启沨当初与萧槿说起这件事时,仿似有些幸灾乐祸,因而心情颇好,还问萧槿若是朱治遇见他会如何。他觉得他其实比他四弟长得好看,只是出去外头时不这么说而已。
萧槿当时简直要给他的迷之自信跪了。卫启沨是仙枝不错,但卫启濯的容貌胜过他几乎是公认的事。萧槿也是那个时候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卫启沨这个人的争胜心有多强。
以卫启濯的身份性情来看,这件事不足为惧,但萧槿觉得能少一桩麻烦是一桩,所以想帮他避开。只她不知卫启濯是哪一日去的刘家,因而让他提前告知一声,她会寻个由头让他换个日子。
正月十二这日,卫启沨预备随父亲出外走亲时,瞧见卫启濯独自出门,询问他何往。
卫启濯原本是预备明日去刘家的,但萧槿让他提前一日去,他便改了日子。目下见卫启沨发问,想起萧槿嘱咐过不要跟卫启沨多言此事,便敷衍几句回身走了。
卫启沨望了堂弟的背影一眼,又慢慢收回了目光。
上元这晚,萧槿跟卫启濯观灯时说起了温锦的事。
“我问过徐姑娘了,她说是卫启沨帮温锦要的请帖。”
卫启濯凝眉;“我二哥?”
萧槿点头:“对,卫启沨对徐姑娘说他从前也颇得他舅父舅母照拂,这便帮表妹要一封请帖。”
卫启濯沉吟片时,道:“我怎么总觉着我那二哥是有意的,但他图什么呢?”
萧槿凝思一回,深吸一口气。卫启沨越发像个精分了。
路上,卫启濯见萧槿顾盼间不住夸赞左右花灯做得精巧,忽然道:“其实我也为你预备了一盏花灯,我觉得比这些都好看。原本打算临别时再给你的,如今倒想提前拿出来。”
萧槿笑眼弯弯:“灯呢?”
“你等我片刻,我命人去取来。”卫启濯言罢转身暂离。
少刻,他折返回来,萧槿见他双手背在后面,越发好奇,要转到他身后看:“什么灯?”
卫启濯左躲右闪不给她瞧:“你先猜猜是什么灯。猜错了你回头亲我一口,猜对了我回头亲你一口。”
萧槿嘴角抽了抽:“我不玩儿。”
“那我现在就亲你。”
萧槿撇撇嘴:“我试着猜猜——荷花灯?玉楼灯?芙蓉灯?骆驼灯?”
卫启濯摇头:“那些灯在这盏灯面前都太俗。”
萧槿挠挠头,又猜了几样,但卫启濯都道不是。萧槿越加好奇,几番试着突袭过去偷看,但都被卫启濯敏捷躲过。两人老鹰捉小鸡似的这么来了几回,萧槿沮丧道:“好了,我真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