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尤其是他轻声细语与人交谈时,温文醇和的气度自然流泻,宛若春风拂煦,令人迷醉。
温锦心中油然生出一股骄傲,这样出色的少年郎,爱的是她。
卫启沨亲眼看着温锦上了马车,转身回了国公府。
他步入卫承劭的书房时,卫承劭正低头写奏章。
“父亲说大伯父为何又出了远门,”卫启沨走到卫承劭的书案前,“竟然连上元节都不在府中过。”
“你管这些作甚。”
“儿子总觉得,大伯父近来奇奇怪怪的,而且四弟始终不知去向。”
卫承劭笑了一笑:“你何必理会大房那起子人的闲事,你让他们折腾去吧,咱们当心些便是。眼下春闱在即,你莫要分心理会这些,仔细温书才是正经。”
卫启沨沉吟一回,暂且丢开此事,转眼瞧见案上的奏章,道:“难得上元十日假,父亲怎还闷在屋里写奏章?”
“我想提前将述职的奏章写好,”卫承劭搁笔喝茶,叹道,“都察院副都御史孙大人明年就要致仕了,你说谁来接替这个位置好?今日徐大人前来拜访时问我可有提议。”
他口中的徐大人指的是吏部尚书徐泰。都察院副都御史秩正三品,品级高,权责大。
卫启沨思量片刻,道:“父亲看萧大人如何?就是镇远侯府的世子萧安。”
“你怎想起他来了?”
“儿子在萧家住的那段时日,萧大人夫妇对儿子都颇为照顾,儿子瞧着萧大人也堪当此任。”
卫承劭思量一回,点头道:“萧安外放多年,政绩卓著,调回京应当不成问题。容我去与孙大人计议一番。”
萧槿听闻卫庄要回故里的消息时,很是惊讶,再三款留,但卫庄去意已决,她实是无法。
卫庄临行那日,萧槿与萧岑一道前来相送。
萧岑拉了拉卫庄的衣袖,笑着绰趣:“表哥往后可不要再那么抠门了啊,仔细真的娶不上媳妇。”
卫庄抬手在他脑袋上一拍:“我有那么抠门么?”
萧槿跟萧岑齐齐一愣,默默对望一眼。
萧槿将视线调回卫庄身上,忍不住问道:“表哥究竟为何突然要走?”她之前也追问过他,但他总是语焉不详。
卫庄垂眸望她片时,笑道:“我在此住的时日也不浅了,家中产业这些年疏于打理,是时候回去整饬一番了。”
萧槿想了一想,觉着有理。算起来,卫庄也在萧家住了六七年了,而如今他也早已学成,确实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想要回家一面料理产业一面读书科考,也无可厚非。
只是,她有些不舍。
她从前与卫庄接触不多,卫庄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借住在家里的亲戚,但自打卫庄被捞上来之后,两人几乎日日见面,她已在不知不觉间和卫庄熟稔起来了,眼下他要离开,她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卫庄摸摸她脑袋:“记得照料好自己,夜里让人看着你,不要踢被子着凉,病了要记得按时喝药,每日的功课要尽早做完,不要拖,夜间点灯写字费眼睛……”
萧槿听着听着,忽然红了眼眶,抬眸望向卫庄:“那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卫庄一顿,旋笑道:“这个说不好,往后说不得就忙起来了,怕是难抽出空闲来。”
萧槿抿唇半晌,踟蹰道:“那表哥尽力抽工夫回来瞧瞧,也不要太在意路上那点盘费……”
卫庄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