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接过枪,他还没在叶迟的子弹中缓过神来,因此手有些颤抖,他明白卡尔给他枪,也是给他一个心理安慰,“行李里还有一些消炎药,给他注射一些吧,免得感染。”他说完就走到走廊,像卡尔说的那样老老实实地待在了门口。
卡尔重新撕了布条,固定了布莱特的手脚,然后给他注射了消炎药,他又找了条毛巾出来,去洗手间打湿过后,给布莱特因体温上升而变得通红的面颊降降温,当然,因为布莱特的不配合,使得他的工作做起来十分吃力。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布莱特狂暴的挣动总算平息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4600!告诉我你们高不高兴!!!!布莱特大大感染了呢呵呵呵呵呵……
☆、暴君醒来
已经是深夜,随着布莱特的状况安稳下来,卡尔便跟在走廊的弗朗西斯交换了位置,他去走廊守夜,医生则在叶迟他们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叶迟依旧对弗朗西斯有着相当的敌意,弗朗西斯耸了耸肩,只得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把衣服裹紧,准备睡一会。
叶迟警惕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动作,才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昏睡中的布莱特身上。
布莱特此时双目紧闭,浑身烫得吓人,他出了不少汗,汗水不但将衣物全数浸湿,连伤口处的绷带也湿了,混合着紫黑色的血水染得一片狼藉。
叶迟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试图给他换绷带,他担心布莱特感到疼痛,动作不免束手束脚,拆了半天,绷带糊成一团,像个恶心的毛线球一样,拉拉扯扯地挂在布莱特胳膊上。
弗朗西斯看了几眼,实在忍耐不住,他站起身,在叶迟立即拔枪的同时,举起双手表示无害,“我没别的意思,换绷带的话我应该比你擅长一些,你看,那太糟糕了不是吗?”
叶迟的眼睛在黑暗里反光,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正常人类了,医生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语气温和地说着:“我保证我不会再打布莱特先生的主意,我现在只是想帮他换绷带。”
叶迟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慢慢放下了枪,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给医生让了个位置,弗朗西斯松了口气,他半蹲在床边,动作利索地将那一团沾满了汗液和血污的绷带从布莱特胳膊上处理下来,顺道查看了一下伤口,伤口状况异常惨烈,被变异体撕扯掉的皮肉没有愈合的迹象,由于病毒和高烧,伤口内部的血肉呈紫黑腐烂状,不少散发着恶臭的渗出液正缓缓溢出来,而伤口边缘则如同被烧干的土地,皮肤皲裂发白,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天啊,真是……”弗朗西斯皱起了眉,“我去拿些伤药和新的绷带,稍等一会儿。”
现在物资大半都随便堆在房间里,弗朗西斯虽然并不觉得普通伤药能起什么作用,但看那伤口的模样,即使裹上绷带,没过一会儿也会被弄得一团糟,也许消炎药和止血药,能稍微遏制那些渗出液的溢出趋势。
他正在翻找东西,忽然听见叶迟呢喃了一句,“不能死,文森特。”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因为叶迟的声音那么轻,就连微风吹过树梢的动静都比他来得大,但当他收拾完东西转身的时候,他看见叶迟捧着布莱特受伤的手臂,一边哭一边给他轻轻吹气,这种幼稚的小孩子似的消除疼痛的方式在弗朗西斯五岁以后就没怎么接触过了。
弗朗西斯愣了愣,假如他不是事先就知道叶迟的问题,他会以为叶迟不过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正常人,然而到底是为什么,一个有着孤独症谱系障碍的患者能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顺从,甚至为了配合他的行动改变了自己固有的行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