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很好记,叫余罪。校里校外,你干的事我想不记住你也难啊。”王岚校长道。
这话说得,余罪觉得好一阵难堪,就像小时候犯了错站在老师面前,他有点手足无措了,不料老校长却是亲热地揽着他,来了一个同志的拥抱,像知道这些年所有的事一样,他面带慈详地说着:“你受苦了,每届学员里都有很多人冲到第一线,能走出来的,都是好样的。”
拍拍余罪的肩膀,这却比什么鼓励也管用似地,余罪挺胸又敬一礼道:“谢谢校长,不辛苦。”
“好,好样的,警察都是这样,身有余罪,终不觉悔……你这个名字好啊。”王岚校长笑着鼓励着。
简简单单的几句,余罪很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一样,他不是容易感动的人,不过可惜的是,这位老校长却是感动过所有人的人,即便鼠标这样的劣生老校长居然还记得他,因为赌博被学校记过两次,差点被开除了,敬礼的鼠标脸红耳赤,估计强悍的神经要受到一次洗礼了。
在学校就传说着,很多劣生劣到开除的水平,老校长总是尽一切可能去挽救他,很多劣生就这样在他高抬贵手下侥幸地溜走了,即便必须开除的学生,很多年后也有回到学校的,为的就是专程去拜访一次这位开除了他的师长。
“………大家还记得我在你们毕业典礼上说过的话吗?我不期待在你们中间,在我的学生中间出现英雄,英雄这个字眼对于我们这个职业太过沉重,他意味着割舍亲情、意味着忍辱负重,意味着流血牺牲,意味着要经历普通人无法想像的痛苦,而这个充满痛苦的经历,又往往是以悲歌落幕的……”
慢步走着,一行人渐渐走近了,走近了邵兵山的坟前,老校长忍不住悲恸地抚着碑身,状极痛苦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着:
“可总有一些这样的人,他们生来嫉恶如仇,他们敢于挺身而出,直到有一天慷慨赴死,变成一个让生者缅怀的丰碑……他们是英雄,我为我的学生是英雄自豪了二十年,可我同样为我的学生是英雄,难过了二十年……兵山,老师又来看你来了,大家都来看你来了,二十年了,你不会还记恨着我吧……”
此刻,那位让全警景仰的校长,涕泪纵模地悲恸着,默哀的一众警者,慢慢地,齐齐地向着墓碑敬礼,不知道是敬向这位警师,还是敬向,那已经长眠在地下的英雄………
第六卷警营过大年第22章吾道不孤
昔日的老师来过了,青丝已成华发;昔日的战友来过了,青壮已成暮年;昔日的队伍也来了,重案二队的整编方阵,在苍莽的青山松柏之间,留下了对前辈最诚挚的礼敬。
马秋林眯着眼,看着邵万戈带着的二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声唏嘘唉叹,余罪和鼠标一左一右跟着他,老马旧地重来,感慨一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