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办公桌后,那位局长还在蹙着眉头看着就此案形成的报告,从羊头崖乡发案开始,追踪到了翼城市,再从各屠宰场的化验报告以及落网的嫌疑人交待,那怕有点起码的警务知识也看得出里面的水很深,但同样因为是处在警务这个岗位上,不得不斟酌很多事情的可行性,比如异地排查、跨市追踪、形成证据链、抓捕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似乎在用到这个案子,仍然是难点丛生。
“小邵,这个团伙作案的可能性不用置疑。”王少峰局长抬头时,皱着眉头问着:“我就问一句,抓到他们头目的可能有多大?我不是指某个小盗窃团伙的头目,而是指这个制药人,这个人要抓不住,盗窃耕牛就不会绝迹。”
“难度有,不过可能性很大。”邵万戈确定地道。
对付领导的这一招他早学纯熟了,千万别气馁,气馁一次,怂蛋一世,会破坏你在领导心目的形像的。王少峰局长狐疑地看了眼,对于麾下这位以悍勇出名的重案队长,他是不吝委以重任的,而这个曾经在几地市人在会议上提出来的事,悬着的时候够久了。他酌斟着,又问着疑问道着:
“小邵,不是我信不过你啊,如果组织几地市联合办案再一无所获,那可遗人笑柄了,已经有前车之鉴了……地方上的事就不用说了,没有真凭实据,在地方上办案你根本施展不开手脚,再说了,办这种跨地市的盗窃销赃案,也不是你们的专长啊。”
“我们请到了一位盗窃案专家坐镇。”邵万戈笑着道。
“谁呀?”王少峰异样地问。
“马秋林。”邵万戈道,明显地看到了王少峰局长脸色的变化,他补充道:“马老关注咱们省里刑侦上多起悬案很久了,他也一直地琢磨,也是适逢巧合,这拨贼今年偷到咱们五原市了,碰巧被当地老百姓逮住了,我们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追到了线索越来越多,我估计,这块蛋糕应该做得已经足够大了。”
“应该是相当大了,从犯罪模式上说,现在已经发展成一种升级和延伸,王局,我是亲眼看到老马做的标识了,明显地从北向南偷,现在省北边各地方对这块的预防越来越严了,他们才转而向其他地市寻找新的作案地点……咱们全省的大政方针都是向三农倾斜,我觉得啊,这件案子要能终止在我们手里,那是非常有意义的。”苗副局长道。
邵万戈心里笑着,看得出苗副局一直在极力促成此事,如果站在这种高度,那这个案子的意义就上了一个层次,也成了最终说服局长的理由,王少峰把报告递过来,邵万戈赶紧起身去接,就听局长思忖着道着:“小邵,原则上局领导班子支持你们这种主动行为,但是这样的案子不同于单个人、孤立的刑事案件,牵涉广,耗时久,投入警力过大,万一中途搁浅,那对咱们的正常工作会造成很大影响,也会对咱们的形像产生很多负面影响。”
“我理解,王局。”邵万戈挺着胸道着。
“补充侦察,在没有确切犯罪嫌疑人的信息时,不得轻举妄动,目前警力和设备问题你和支队协调一下,这个案子不办则已,如果要办,必须办成铁案。”王少峰命令道。
“是!”邵万戈敬了个礼,心里没来由地兴奋了一下。
两人告辞出来了,门口已经等着签字的、汇报的一大堆人了,苗副局长说着歉意的话,和一干同行打着哈哈离开了。到了楼梯口子上,他一拉邵万戈示意着到他的办公室坐坐,邵万戈笑着跟上了。
这当会,连苗副局也好奇上了,小声地问着邵万戈道着:“小邵,有谱没?这个案子可是十大悬案之一,去年,不对,前年吧,大同市一位人大代表在政府工作提案上把盗窃耕牛的摆出来了,那时候就组了专案组,不过除了几个零星的案子,没有大的收获。”
有谱没有可把邵万戈问住了,他一皱眉头,吓了苗局长一跳,老头拉着邵万戈直进了办公室道着:“我说小邵,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不临了了坑我一下子啊,要没谱,咱现在就偃旗息鼓,别出洋相。要是万一支起摊来了,领导组成立了,真是雷声大没雨点,我这脸可没地方放了啊,咱们刑侦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