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再次将巨刀抽了出来,架在了脖子上。
不是李灏,而是那女孩。巨刀那极具冲击力的外形,让女孩的表情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
“你和其他人怎么走散的?”添香语气冰冷。
“谁啊?我不知道你在说谁?”女孩秒变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李灏的同情心都开始泛滥起来。
“你不承认没关系。等她醒来,我问她。”添香收起巨刀,坐在女孩身边,双目死死地盯着女孩。
李灏闭上眼睛,灵识在学校内肆意游荡。这座学校,真的只是学校,有校舍有操场有食堂有教室,一切都很平常,唯有中间那座金字塔,李灏根本看不透。在灵识的角度看来,那座金字塔被一层金光笼罩着,无法渗透其中。再仔细观察金光,他发现金光中有许多小小的闭着眼睛的人盘腿坐着,而这些小人,口诵真经,口吐奇妙经文,并且有奇异的震动发出,仿佛这就是金光的源泉。
月二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黑。这期间,李灏在宿舍中等得有些着急。他站起来,跟添香说:“我去外面看看。你要来么?”
“你想不想让我出去,我还不清楚?”添香翻个白眼,“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
李灏走出宿舍,却看见有一个焦急的男人直直地往这里走了过来。
“你是谁?”来人问道。
李灏看着来人,那人年纪不大不小,能量反应大概在八阶水平。
“你又是谁?”李灏反问道。
“我是月二的老师。”来人匆匆说了一句,绕过李灏,推开了宿舍的门。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月二,神色更加焦急了。他一个大迈步,然后弯腰,用手指试探了下月二的鼻息,在察觉到月二的呼吸平稳之后,才放下心来。
李灏跟着走了进来,看着来人关切的样子,心里的戒备已经放下了一半。
“你是田老师?”李灏问了下男人。
男人回过头来,“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灏微微一笑,指着妇女所在房间的方向道:“她给月二包扎的时候,提起过你。”
“还没有问,你是谁?”田老师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尽力让自己显得平淡冷静。
田老师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也有困惑。以往陪着月二一起来的,貌似是她的爷爷,牛老爷子。他年事已高,但是腿脚相当利索,这点给田老师的印象格外深刻。
李灏想了想,道:“我是月二的哥哥。”
“我不记得月二有个哥哥。”田老师更迷糊了。
“不是亲哥,是干的,干的。”李灏解释了下,着重提醒自己与月二并没有血缘方面的联系。
田老师如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又问:“这次怎么是你来了?她爷爷呢?还有这两个,又是谁?”
添香刚要说话,就被李灏抢过了话头,“她是我的朋友。这个女孩是月二身边的人,应该是朋友。至于她爷爷,应该是已经死了,这孩子现在昏过去,身体上的伤是小,她爷爷的死,才是主因。”
“是吗?”田老师点点头,又坐了会儿,然后找了个理由就离开
了这里。
等到时间稍微过去了一些,李灏也离开了宿舍。
盛典似乎已经快要结束了,广场上到处都是碎掉的碗碟,巨大的桌子上摆着的各色食物已经被消灭干净,只有一些残渣还余留在桌上。那座巨大的肉山已经没了。
来狂欢的人们似乎是将这一年中积攒下来的怨气与不满发泄了个干净,人群们一堆凑着一堆,往学校外面走。
还有一些人,则互相搀扶着,向学校附近的住宅走去,各自回到家中。
“接下来的两天里,大家都不会吃饭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身边,田老师不知道从何处出现,正站在李灏的身旁,说:“天荒节,一年一次。外面的人不常能吃饱饭,所以格外珍惜这免费的机会。可是他们无论如何努力,在吃这方面,都不能超越学校的住户。挨饿久了的人,就连吃饭,都比不过这些衣食无忧的人。”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说,他们得怎样努力,才能培养出优秀的后代,来超越他们呢?”
李灏看着田老师,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叙述着残酷的事实。
想了一想,李灏说:“别人几代人的家业,怎么可能输给你寒窗苦读十年?虽然是调侃,但是事实如此。相同阶层间的人们通常会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他们一边对抗上头的人压榨自己,一边对付下面的人不让他们超越自己,一边又努力经营自己,不让自己掉到自己曾经鄙视践踏的阶层中去。”
“总会有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