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神使,恭迎神使,恭迎神使。”
金字塔底数万人双膝跪地,双手朝天,张开双目,怔怔又狂热地看向金字塔顶端。
那里好似有神光,好似有霓虹。
大祭司向前伸出左手,手心向天,随后右手持刀,划破小臂。黑潮中隐隐有闪电划过,有那么几个短暂地瞬间,天地也清明了一下。
也可能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大祭司的身前,血液顺着伤口流出,顺着小臂的弧度稍微往手肘那里流了一点点,被祭司发现后,他急忙将左手放低了一些。
如此一来,血液一丛伤口流出,便直接落到了地上。说来奇怪,血液一接触金字塔的石砖块,便消失不见,似乎是被金字塔吸收了一般。
“起!”大祭司再次叫道。
大祭司身后跟着的六人,以及金字塔底跪服着的数万人,便同时举刀,割破手腕。
你一滴,我一滴,每个人都流的不多,但是架不住流血的人多,顿时整个绿都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从医学上来说,一个正常人体内大约有四到五升的血液,流失百分之二十,便会昏迷;流失百分之三十,若是得不到补充,就会休克死亡。
这里跪着的站着的,都没有流多少血,可是他们都昏过去了。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软趴趴的好像一条又一条的蠕虫,能够证明他们还活着的,只有微弱起伏的胸口,以及口鼻间呼出的微弱呼吸。
金字塔顶部的殿堂内,十分空旷,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殿堂中间,有一座石雕。这石雕雕刻得十分粗糙,手法丝毫称不上细腻,材料也是路边随处可见得大青石,要说有什么罕见之处,便是如此巨大浑然一体的石块有些不好找。
哦对了,还有一点比较罕见,便是这石雕的形象。这石雕是一个无头人像,脖子以上切口整齐,应该是故意这么雕刻的。石雕的双手平举着一个头盔。这头盔样式古怪,全封闭,面罩部分由水晶雕刻,口鼻部份还有精加工的痕迹,加装了两个小方盒子。
与外面的大祭司戴着的防毒面具倒有了七分像。
随着全城的人倒下,金字塔顶端的殿堂内一亮一暗,明暗不定。并且石雕底部不断有鲜血涌出,慢慢覆盖在石雕表面,向着石雕手中的头盔流去。
数万人的血液,浩瀚不知凡几,都向着头盔涌来。头盔中的空间渐渐满了,于是血液不再挤向头盔,而是从头盔下端开始慢慢凝聚。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知多久,头盔下已经有了一个脖子的雏形,也就是这时,如果不算脖子,头盔已经完全脱离了石雕的手。失去了手的掌控,加上头盔重心有一点点的偏移,头盔便从石雕的手中掉落,跌到地上。
石雕身上的血液也跟着头盔,落了下来,在头盔下的脖子断口处继续凝聚,一滴两滴的凝聚过来,慢慢凝聚成脖子、上肢、腰背、下肢......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再见时,殿堂里除了一具无头石雕,还有一个能看出人形的戴着头盔的“血雕”。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这回是真的。闪电长不知几万米,就见一道电龙击中金字塔。金字塔顿时布满了跳跃的电流。殿堂中的血雕仿佛也受到了电流刺激,慢慢有了动作。
只见他,或者她,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不停握拳又展开,似是还在习惯这具身体。
它----先用它吧。
它习惯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抬起头,顺着光亮走出殿堂外。一出殿堂,它便看见了满地趴倒的尸体。它蹲下身子,将大祭司翻身过来,仔细地看着他的防毒面具,以及他的穿着。
紧接着,组成它身体的血液翻滚,不一会儿就在它体外覆盖上一件大祭司同款斗篷。
它站起身,看向满地的尸体,单手一挥,满地尸体不见,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