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泛白,少年无奈的揉了揉有些红血丝的眼睛,爬起来洗漱一番去了教室,一天下来几乎没听进什么,晕乎乎地又回了宿舍。
舒离坐在书桌前,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少年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转身时少年脸上郁色尽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往床上一躺,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符纸,反复看了几遍,压到了枕头下才入睡。
两天后,李彦覃出院回到了宿舍,抱着舒离叨叨咕咕了好半天。
“舒舒啊,你不知道,因为被掐脖子伤到了喉咙,根本没办法说话,一说就疼,”李彦覃灌了一大口水:“可憋死我了,我跟你说,照顾我的那个小护士长得可漂亮了,要不是嗓子坏了,我出院的时候说不定都脱单了。”
舒离好笑地看着室友:“行了行了,对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觉得奇怪,几乎癫狂的许灏怎么会放过李彦覃。
提到这事,李彦覃忽然安静下来,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问道:“舒舒,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舒离愣了一下,斟酌着回答道:“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我要是说是鬼救了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
“鬼?”少年有些意外:“能具体说一下吗?”
“那天我被许灏掐住了脖子,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手。”李彦覃比划着:“那只手很漂亮,从我身后探了出来,就那么轻轻拍了一下许灏的手背,许灏就把我放开了。”
舒离好奇道:“那只手有什么特征吗?”
“舒舒,你不觉得我在胡说八道?”李彦覃泪眼汪汪地看着少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对我而言,知道你现在还活着就够了。”
李彦覃感动地又要往少年身上蹭,被舒离一把推了开来:“好好说话,别乱动。”
“哦,”李彦覃瘪瘪嘴:“其实我当时已经有些迷糊了,就记得那只手的手腕拖着长长的水袖,就像电视里唱戏的那种。”
“其实,我自己也有点不信,也许只是许灏以为我死了才松手的,什么水袖什么手,都是我的幻觉罢了。”李彦覃趴在桌子上,脸上有几分失落。
舒离笑了笑,没有再多言,而是换了个话题:“我看了下课表,这周剩下几天我们课也不多,我有点事想去处理一下,如果没赶回来,你帮我请下假吧。”
原本摊着要死不活的李彦覃立刻坐了起来,满脸写着“求八卦”问道:“哎哎,第一次哎,舒舒居然不上课都要出去,怎么,春心萌动要去追女朋友?这架势还是异地恋?难不成还是网恋?”
舒离抬手把那个凑过来的脑袋拍了回去:“我又不是你,成天就想着女朋友,不过呢,的确是很重要的朋友。”
重要到想不择手段也要留下他。
“你们吵架了?去赔罪?”
“没有,就是有点想他罢了。”舒离无奈的笑道。
“成,你尽管去,剩下的包在兄弟身上。”李彦覃拍了拍少年的肩。
隔天晚上,舒离下课后就出了校门,他躲到附近的小巷里,再三思量还是掏出了那张传送符。他确认了周围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路人经过后,深吸了一口气,撕掉了符纸。
少年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那种感觉挺不舒服的,类似于忽然失重,停下来的时候还觉得双脚像踏在棉花上似的,半天才缓过来。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