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国公府。岑三娘不进宫,上奏折感激。皇上和娘娘顺势应下。自己不仅无罪,还会受奖。
裘校尉恭敬的回道:“夫人放心。一日没得到撤走的命令,末将会好生保护国公府的安全。”
岑三娘笑了:“杜总管。把前头门房的倒座收拾两间出来,炭盆姜汤不断,吩咐大厨房做饭时多用些心思,好生感谢羽林军的兄弟们。”
杜总管也露出了笑容:“是。”
离开议事厅回正气堂。杜燕婉急不可待的问道:“怎样了?”
岑三娘反问道:“祖母可曾受惊?”
杜燕婉叹了口气道:“我瞧着祖母不太好。她不让我陪着,一个劲攆我走。”
老太太还是被惊到了。岑三娘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进了内堂。
尹妈妈坐在炕沿。杜老夫人正拉着她的手说话:“……燕婉走了没有啊?”
岑三娘朝身后的杜燕婉摇了摇手,站在多宝格静静的听着。
“那一年也是羽林军来围了府。我看着老二被绑了带走,老大削爵贬到岭南。我一个劲对自己说,老大一家还在呢。燕绥还在呢。国公府还有拿回爵位扬眉吐气的时候……羽林军又来了,又来了。”
“祖母,羽林军是来保护咱们的。”岑三娘听得心酸,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尹妈妈起身,扶着岑三娘在炕沿坐了。杜老夫人脸颊有丝诡异的潮红,手劲极大,捉的岑三娘的手都微微疼了:“你不要骗我!燕绥定是出了事!当年老公爷去了。我眼瞅着你二伯被砍了头,你公爹被削了爵贬到了千里外的岭南,我再也没见着他。去,叫荆楚来。让三百策卫护着你走!杜家不能绝了香火!快点去!”
荆楚跟着杜燕绥去了西突厥。老夫人这是惊糊涂了。岑三娘倒吸口凉气,慌乱的吩咐尹妈妈:“去把府里的医婆请来,再打发人去请刘太医,快去!”
“祖母!”杜燕婉越听心越慌,抢上前两步握住了老太太的手,“祖母你定是多吃了两杯酒。府里一点事都没有。真没有。你醒醒!”
“燕婉哪,你怎么还在府里啊?邹家是商户,只要你嫁了,就牵连不到你。你还伫在这里作甚!赶紧走!”杜老夫人用力的把杜燕婉推开。
杜燕婉猛的哭了起来:“祖母!”
“好好好,我马上叫燕婉回家。还不快点去熬碗安神汤来!”岑三娘扭头瞪了杜燕婉一眼,夏初赶紧去拉她。
杜燕婉甩开夏初又要扑到炕前。夏初急了,低声说道:“姑奶奶,您先顺着老夫人。”
杜燕婉哭得肩头直耸,硬生生的转了过身,出了内室。
“祖母,您放心,燕婉已经回家了。燕绥写了家信来报平安,我读给你听!”岑三娘伸手。
阿秋飞快的找了张白纸送到她手里。岑三娘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读”给老太太听:“……已经打到了贺鲁设在千叶的牙帐,贺鲁带着残余部随往西边逃了,班师指日可待……大概来年春暖花开时,我就回来了。祖母身子可好?宝宝可好?”
杜老夫人的眼睛骤然明亮起来:“给我!我看看!”
房里的人面面相觑。岑三娘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害怕把这一页白纸递给杜老夫人。更害怕杜老夫人将这张白纸真的看成是信。
“医婆,您脚下高升……”外间传来尹妈妈提醒医婆迈过门槛的声音。
岑三娘如闻天籁,柔声说道:“祖母,您中午吃了酒,我请医婆来给您瞧瞧,怕您胃不舒服。瞧完了你好好睡一觉,养好的身子。您的孙儿还等着叫您曾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