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停住了脚步。
令宗人府和大理寺查皇后行厌胜之事!不得有误!
胡公公一愣。皇帝是他从小瞧着长大的,他犹豫了下:皇上……
高宗已恢复了平静,眼神和笑容同平常一样温和:皇后是朕的发妻,朕也是在替皇后着想。
是!胡公公埋着头一溜小跑去了。
高宗上了步辇,又一阵头晕目眩。依稀瞧得御辇朝着武昭仪的宫中行去,他拍了拍扶手。步辇停了下来。
回寝宫,召太医。高宗疲倦的吩咐道。
高宗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他闭上了眼睛。
七日后,歙州大捷,当场斩杀三万多叛军,生擒陈硕的捷报传到了长安。
高宗下令不必押解陈硕回京,于睦州凌迟处死。扬州与房州刺史被押解回京,全家斩首。拟诏的柳相辞官致仕。
☆、反应
反应
黑七回来的那么狼狈,滚落在府门口,握住了杜惜福的手腕说了句:告诉主子,江南无恙。说完就倒了下去。
小厮解了他的衣裳,他身上有七八道伤口,红肿着用手一按就流出浓水。
黑七烧得像煮红的虾,请了大夫来,开了药汤,仍不见退烧。岑三娘知道是伤口发炎所致。可是这时候没有抗生素,消炎药,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黑七的命了。
大夫是不会听她的。岑三娘找到府里的老兵,让他们用盐水给黑七洗干净伤口,逼着他们用煮了的羊肠线缝。用方妈妈的法子,老姜泡酒给他擦身降温。
第三天上头,黑七才醒来,人瘦得变了形。见着他里的光彩,岑三娘知道他捡回一条命。
他瞅了眼岑三娘笑了笑,又睡了过去。
黑七如此,杜燕绥呢?岑三娘害怕得不敢去想。
又过了几天,馒头回来了。他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杜惜福,当场就哭了起来:知恩大哥去了!府里的护卫去了三百死了一百多。没时间埋,少爷作主一把火烧了,只接了知恩大哥回来。
杜惜福喉间哽了哽,哆嗦着问他:孙少爷呢?
馒头蹲在地上,他不停的换马,两股都磨破了,疼得站不起来:咱们打胜了,生擒了女匪首。少爷受了重伤,荆护卫让我先跑来报信。
伤得重不重?杜惜福急了。
馒头哭着摇头:我不知道。两匹马都跑死了,我找不到马,去农家拿银子买了头骡子赶回来的。
你先回去歇着,别告诉少夫人和老夫人知道。听见没有?杜惜福下意识的想瞒住这个消息。他心里一片混乱,叫了两个人抬了馒头回头,正要去内院。就看到宫里来了人。
杜总管,给您报喜讯来了!江南大捷啊!胡公公满脸喜色,快请老夫人和杜夫人出来接旨吧!
馒头跑不过八百里加急的驿马,和宫里的消息几乎同时到达。
杜惜福按下心里的焦虑,请胡公公进去,迎了他去外院的花厅:公公,正院停着夫人的灵,委屈您在花厅传旨了。
胡公公进得门来,瞧着正院白茫茫的素幡,心里感慨着,这杜家也太不容易了:无妨,就去花厅吧。
打发了小厮去传信。杜惜福着急的询问道:江南大捷,我家孙少爷如何了?
胡公公摇了摇头:咱家只知道江南大捷,活擒了女贼首。总管别急,皇上已令一百千牛卫精卫出发去迎杜将军了。相信不日将军就能凯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