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先老国公在的时候,皇上赐下的宅邸并不是这一座……”
杜氏几兄弟分了家之后,三房分到了如今的国公府这一处。也是座五进的宅子。但宅基面积并没有现在这么大。
后来得了爵位,按制就要赐座府邸。
大房的老太爷在世时是族长。他巴不得国公府建在平康坊。嫡支三房都住在一起,说起平康坊杜国公府,大房二房也沾光涨了身份。就开宗祠请得族老们见证,把后面那一片祖产都划给了三房建国公府。老国公在家住得习惯,左右都是兄弟。就辞了朝廷赏赐的宅邸,重新在这里建起了国公府。
那时,二房老太爷膝下才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我明白了。哪天国公府真的撤了建制,族里就会有人跳出来提出当年的事,想要收回多分给三房的宅基地是吧?”
杜惜福忿忿不平的说道:“老公爷还在的时候,少爷还尚了公主。他们难道没沾光?国公府败了,就撇的干干净净。那宅基地分给三房,老国公也不是白受的,也给了银子的。想要收宅基地,当年买地的利息这些年积攒下来都能买座三进宅院了。”
“能租出去不?”岑三娘想,租给别人,二房想来占院子都没有。
杜惜福摇了摇头:“不仅仅如此。国公府是工部按照规定修建的。一天还叫国公府,这宅子就不能租出去。否则人人都拿朝廷的宅子出租,王府里住的不是王爷,侯府里住的不是侯爷,朝廷的面子往那儿搁?也是因为这府邸是咱们家的宅基地上修建的。否则啊,当年削了爵,先帝再一走,礼部就会收回赐下的国公府,留着皇上赏赐给别的官员了。当然,不能出租给外人,亲戚家借住,朝廷却是说不了什么的。”
好吧,闲着还只能闲着啊。
岑三娘看到杜惜福这神色,就转开了话题:“对了,那盆牡丹如何了?”
“小的送到了一个花农家里,让他放出风去了。去看的人络绎不绝,相信会卖个好价钱。另外,牙侩听说要买田庄,提供了几块地。需得您亲自去瞧瞧才好定夺。”
岑三娘想了想道:“这样,你让牙侩领着我那两家陪房先去瞧了。明日叫他们来议事厅,我先听听再说。”
“是!”杜惜福见她又叫了账房先生和管绣房的王妈妈来回事,就问她:“二房不是说今天还会再来吗?”
岑三娘看了眼沙漏:“放心吧,快午时,该到了。”
话音才落,门房的小厮就来禀报说,杜家二房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来了。
一来还来三个!真当我家是开饭堂的啊!岑三娘头也没抬的说道:“咱们府上可没备着那么多软轿。只能麻烦几位婶婶走着去花厅了。夏初,你去照应着,就说我在办事,请三位婶婶候着。”
杜惜福笑了:“少夫人一早忙到现在,要不,先用几块点心垫垫?”
“……那就多送几盘来,你们也垫垫!”岑三娘眨了眨眼。
杜惜福忍了笑,知道岑三娘今天打算饿着二房几位夫人了。
点心一人上了碗结实的揪面片,还卧着黄澄澄的鸡蛋。
岑三娘吃完,摸摸鼓起来的肚子,又听账房先生算了账,催促着绣房赶制新衣。她看了眼沙漏,让跑了几个来回报讯的夏初坐下吃完,这才慢悠悠的起了身。
她走的慢,权当散步消食。
等走到了花厅,这才加快了脚步,未进屋先扬声:“哎呀,这一上午忙得脚不沾地的,怠慢三位婶婶了!”
转过屏风一瞧,岑三娘也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