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今日你赢了两场银子,我可是输得惨哪。陪我去东市逛逛可好?”岑三娘掀起车帘的一角笑嘻嘻的和李尚之说话。
李尚之心情大好,豪爽的说道:“时间尚早,难得我沐休,便陪你去东市走走,你相中什么我买与你便是。”
马车径直去了东市。
做为长安最大的两个贸易集中点,东市集聚着全国的商人,销售着全国各地的出产。繁华热闹。
岑三娘逛得两间首饰店,进了著名的天香楼,买了数盒曾经从岑家四老爷处讹来的紫雪面脂。
李尚之初初还兴致勃勃,后来便兴趣索然。
岑三娘指着街边一座酒肆道:“二舅舅不如上去叫壶好酒歇着,我去瞧瞧那里的衣裳便回转。”
她正巧站在酒楼对面的一间叫云裳制衣的成衣铺子外。从酒肆二楼的窗户可直接看到那间绸缎铺,李尚之也能放心。
李尚之求之不得,下了马去了酒肆。
瞥了眼手里抱满东西的百草,岑三娘的心轻轻的加速了跳动:“百草,你抱着这么多东西累不累?放在马车上去吧。我选完衣料就回来。”
百草习惯了岑三娘的体恤,抱着东西回了马车。
岑三娘疾步进了铺子,轻声对掌柜的说道:“七少爷可在?我姓岑。”
那掌柜的惊诧的看了她一眼,从柜台后走出,亲自挑起了通向后间的布帘:“请。”
岑三娘说道:“一会儿我的丫头会来寻我。”
掌柜的不动声色:“我会吩咐伙计请她稍后,姑娘去试衣了。”
岑三娘满意的点了点头。
掌柜的领着她穿过后罩房,推开一扇门,进了座小院子。他指着正厅说道:“姑娘请自去。”
岑三娘慢慢走过去,正厅主位上方铭站起了身,微笑着看着她。
“方七哥别来无恙?”岑三娘施了礼,坐在了方铭对面。
方铭望着她,良久才感叹了声:“三娘,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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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钱
两年未见,方铭变化大的让岑三娘努力再努力才保持着平静。原来用面如冠玉形容他,岑三娘觉得如今只能用脸似银盘来形容了——方七少居然发体了。
方铭瞧着岑三娘一时间有些舍不得扭开头,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时,是在隆州的城南码头看赛舟。她沿着河岸走回去,河风吹起轻薄如雾的茜红衣衫,头上银饰闪闪发亮,身姿比蒲柳还柔软。两年后,十五岁的岑三娘正像枝头鼓鼓囊囊的花蕾,柔嫩着新鲜着,也许下一刻就会绽放出惊人的美丽。
“第一次见你,你也穿着红衫。”方铭憋了一肚子的话,脱口而出的仍是这句。也不知这两年他如何修炼的,顺势又道,“可惜咱俩解除婚约了,哎,三娘,你如果不是李家的外孙女,我大概还有机会的吧?”
轻轻松松的化解了尴尬。两人乍见面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
岑三娘掩唇笑道:“方七哥,你该不会退了亲之后,一气之下猛吃解忧吧?或者,你莫不是觉得商人都该是个胖子,才能和气生财?”
方铭拍拍了略微突显的肚子满脸哀怨:“三娘,我不过比原来胖了一点点而己。被你一说,就像我长得肥头大耳似的。”
岑三娘咯咯笑了起来。
方铭也没恼,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两年纯利,你六我四,六千两,如何?”
“这么多?方七哥真是经商的天才!”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