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青沉沉应下。
他将披帛递给船边的侍卫,深吸口气,顺着江水游去。
作者题外话:明天再继续吧。
离开
岑三娘蜷在芦苇丛里没有动。她累了。大半夜的,她也无处可去。江边宽阔的芦苇滩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往里走,寻了处干爽的地面蜷着。如果有蛇,基本上也是无毒的蛇。只要躲过一夜,天亮进了城就好了。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她离开隆州之前,约见方铭。交出了手里的桑园,用六成股换得方铭一个在隆州开铺的承诺。
在她和六娘到洪州府时,方铭已经在参军府的巷子口开了间杂货铺。奶娘搭四娘六娘的车进城去了趟参军府,在杂货铺接了方铭的信,留下了岑三娘的约定。
滕王把岑三娘接走了。岑家心领神会,告诉方家岑三娘病了,被滕王妃接去了别苑照顾,以不耽搁方铭为由提出退亲。方铭十八岁,岑三娘才十三岁。等岑三娘及笄还有两年时间,方铭便二十岁了。若岑三娘一病不起,没准方铭还会背负着克妻的名声。
方铭信中告诉岑三娘,方岑两家解除了婚约。他是聪明人,有了岑三娘的提醒,他不会让方家和一个王爷作对。但这不妨碍他和岑三娘之间的约定。杂货铺子继续开着,给岑三娘留了条后路。
九月初九重阳节,祭祀父母,登高望远。
岑三娘和方铭约好,这一天杂货铺子会安排一辆马车停在城郊梅岭山脚,等到日落西山。不论上来什么人,只要持有岑三娘的信物,马车就会驶向长安。
不论是在岑府还是在滕王别苑,岑三娘想过了,滕王没有理由不让她去梅岭登高。就算不让她去,她也能安排奶娘和百草替她去。只有远远的打发了她们,她的心连最后一丝柔软的缝隙都不会有了。
岑三娘用双手环抱着自己。好在天气还未入秋,湿透的衣裳被体温慢慢烤干,还不是特别冷。
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岑三娘透过芦苇的缝隙往外看。空青从水里上了岸。
“三娘子。”空青轻轻喊了一声。
岑三娘拨开芦苇:“我在这儿。”
空青松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沿江都有人搜索,他不敢生火。水从湿透的身上往下滴落,空青没有感觉到丝毫难受。他皱眉看着她,蹲在了她身前:“这里不能久留,天明更容易被人发现,我背你走。”
岑三娘没有动,轻声问他:“空青,你当没见过我吧。就算被找到,我也能解释被水冲上了岸。我不能连累你。”
“我不能让你留在他身边。”空青静静的看着她,“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没有退路了。”
岑三娘想问为什么。仅仅是可怜她同情她吗?
参军府巷子口新开了家的杂货铺。那铺子是你到洪州时才开的,掌柜的是隆州人。王爷猜是方家少爷开的。”空青叹了口气。
真正一桶凉水迎头浇下,岑三娘哆嗦了下,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看滕王了。她紧张的问空青:“我若跟你走了,奶娘和百草会有危险吗?”
“如果你回去,你永远不可能再有离开的机会。王爷不会吝啬利用她们让你听话的。你能做到对许氏和百草无情吗?”
岑三娘不能。她顺从的趴上了空青的背。
他走得很快,像一只鸟飞行在芦苇丛中。身上散发出的热气隔着湿衣透过来,岑三娘的脸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