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微笑道:“范家只有一子,而且是个病秧子。将来我是个极有钱的女人,立个女户逍遥自在,没什么不好。”
“这枝钗是你应得的,你去吧。”那人说道。
就这么算了?岑三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不敢再拒绝惹恼了他,将匣子纳入袖中,福了福,款步离开。
下了船,岑三娘嘱百草再去租一顶轿子让田妈妈坐。
“三娘子,贵人为何不肯帮你将这些鞋带给李家老太爷?”田妈妈享受着岑三娘的尊敬,同时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岑三娘笑道:“贵人离开隆州并不返回长安,是以无法帮我。回府吧。我修书一封另托人带给外祖父。”
回了府,照例先去给岑老太太请安。
岑三娘告诉岑老太太:“……船上用的皆是越窑秘色瓷,茶是湖州紫笋。”
越窑秘色瓷是皇家御用。湖州紫笋是皇家贡茶。岑老太太一听就明白了,那位神秘的贵人是路过隆州的皇家宗室。便罢手不再问,让岑三娘回去了。
作者题外话:我很义气是吧?鼓掌!
一道难题
隔着若隐若现的白纱,那人远远的望着岑三娘的轿子离开。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看了一眼,喃喃说道:“究竟是真是假?空青!”
“爷有何吩咐?”空青垂手肃立在纱帐外。
“袁天罡那老头儿说端午那日,我进城往东八百步观火龙游街,遇一女,能为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是八百步吗?”那人淡淡问道。
空青恭声答道:“进城往东八百步,正巧是聚仙楼所在。”
那人想起了那晚的璀璨,嘴角隐隐浮起笑意:“是啊,正巧停在了聚仙楼外。观火龙游街的女子甚多,但我只记得一个岑三娘。她才十三,还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空青也很无语:“袁大人仙风道骨,有时就像个老小孩儿,我看他说的话爷未必信得。或许,爷想寻的并不是岑三娘。小的记得当时爷还赞过岑家六娘,说再过几年必是倾城之姿。”
“美则美矣,却无甚特别之处。”那人话锋一转:“可是我现在却有些信了。”
空青不解:“爷为何这样说?难道那岑三娘真有不凡之处?”
“她从见我到离开,一句也没问过我的身份来历。她早就看出来了。”那人叹道。
空青一惊:“她怎么看出来的?”
那人端起了手里的茶碗,揭开茶盖,茶香四溢:“真是聪明,一碗茶就叫她看出我的来历。她原本想借我的势敲打下岑府上下,知晓我的身份后,却果断放弃。十三岁的女子能有这份知进退的见识,我便多等她两年吧。”
空青听明白主子的意思后,迟疑了下道:“范夫人不是正向岑府提亲吗?是否小的去……”
“你不要泄露身份,找个由头送份厚礼给隆州刺史,请他夫人去替范府公子再保一次媒。”
空青反应快,也不免吃惊:“爷是想试她?岑府对范夫人许下的彩礼心动,碍着名声不见得肯应允亲事。可刺史夫人作媒,岑家难保不会顺水推舟。”
那人轻轻笑了,黑得发蓝的双瞳深处闪烁着一丝残酷,“若她无力化解,又有何能力助我逢凶化吉?一个孤女能让刺史夫人为她作媒,也给足她面子了。”
她才十三岁啊。空青脑中浮现出岑三娘柔弱娴静的脸,想到自己见过的范玉书,替岑三娘难过起来
搬家
岑三娘坐在书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