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姜掌门在家父面前时常以玉衡仙君为傲,我本以为他兄弟二人应当感情不错,可前日战场上……”薛楚楚斟酌着该怎么描述。
姜夫人代她说了出来,“却似仇人?”
薛楚楚张开嘴巴讶然,心想倒也不至于是仇人。可姜夫人这么说,就着实勾人了。
薛楚楚露出一脸渴求的表情。
姜夫人叹息一声,问道:“姑娘可晓得,我夫君和圣子乃是同父异母?”
薛楚楚一愣,“啊?”
这她还真……
听说过!
经姜夫人一提,薛楚楚才猛然忆起多年前从师姐那儿听来的仙门八卦——
说前任姜氏掌门姜清不顾世俗反对,将江淮名妓白牡丹娶进家门。姜清夫人、即姜玉琢亲娘,并非为魔族所害,而是被姜清掌门气得引颈自尽……玉衡仙君说他姓白是随母姓,也就是说……?
怪不得姜掌门一见玉衡仙君就一脸不爽,不光当众大骂玉衡仙君是不肖子孙,二人打起来的时候也丝毫不见兄弟情。
好一桩豪门狗血案啊。
薛楚楚正为自己的重大发现而神情莫测,却听姜夫人说道:“圣子的娘亲,是我夫君下令处死的。”
薛楚楚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姜夫人望向门边,叹气道:“以前圣子来姜氏,都是与其他神使一起,公事公办,办完就走,从不与夫君言语一句。此番没了神使,真不知他兄弟二人要如何相处……”
她转过头来冲薛楚楚笑道:“其实以前圣子来姜氏的时候,每次我都很担心圣子会不会为母寻仇。但是经此一役,我想,我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
薛楚楚愣怔片刻,也跟着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姜府前厅。
两日前被魔族砍成血葫芦的白玉衡已经没事儿人一样、一如惯常地笔直而立,一袭白衣,如覆雪松竹。只挨了吴天一槊的姜玉琢却一副大病初愈的病恹恹模样,初夏时节还披着厚重衣袍,佝偻着脊背窝在太师椅里。
厅内空地上摆了许多物什,主要是衣物、药品,和金银。姜府管家刚逐一向白玉衡介绍完——不全是给白玉衡和薛楚楚的,也有给明逍和那小魔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