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浮舟朝着蛇城一隅飞去,丹樱将侍女先派了过去,包下整座芳鳞楼。
青天白日,本已歇息了的雄蛇们立刻梳妆打扮,恭迎贵客。
当浮舟落地,茯芍踏出舟外时,便见一座六角楼阁前,两列雄蛇双膝跪地,塌腰叩首
“恭迎贵主。”
分明只是群仲妖小妖,茯芍却被震得退了半步。
这场景实在是震撼,千秋各异的雄蛇皆跪伏在她脚下。
最初的冲击之后,茯芍亢奋了起来,探出蛇信,嗅闻一众雄蛇的气味。
不算好,也不算坏。但头一次来,茯芍热情高涨,倍感新奇。
“贵主。”离她最近的雄蛇柔声开口,道,“宴会已准备停当,请准许奴为您引路。”
茯芍无所适从,向一旁的丹樱求助。
和她相比,丹樱面无波澜,已见惯了这等风浪。
她是爱陌奚,爱到愿意为他折下身段,但在陌奚不回应她的那些岁月里,丹樱也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为他守身如玉,只是不和其他雄蛇结道罢了。
在蛇妖的眼中,这等做法已算得上痴情。
丹樱淡淡瞥过茯芍腕上的小蛇,黑白红的颜色过于醒目,只是一瞥就能刺进她的眼里。
碍眼。
“走吧芍姐姐。”丹樱贴着茯芍同行,由那位雄蛇引她们进入芳鳞楼。
茯芍扭头,看了眼跪在两旁的雄蛇们,迟疑道,“他们”
“都是些一流货色。”丹樱道,“芍姐姐不必在意。”
她顿了下,“莫非姐姐有相中的”
她似是很不理解茯芍为何要为这种品相的雄蛇驻足。
茯芍一惊,传音给丹樱,“当着人家的面呢”怎么能这样说话。
丹樱笑了,竟透出点无奈,“芍姐姐,你是顶级的雌蛇呀。”
这种一三流的雄蛇,能见到她们都是天大的荣耀了,哪有她们对这些低等雄蛇客气的道理
引导的雄蛇妖立在一旁,恭顺道,“丹樱大人说的没错,这位贵主,您不必在意。能够见到顶级雌蛇的天颜,我等雄奴已是感恩不尽。”
他听不见茯芍传音的内容,光看她的形容就知道这位面生的雌蛇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茯芍听了这话,不由得打量起这位低眉顺眼的蛇妖。
这是条九百岁的雄蛇,皮相比周围跪着的蛇妖要年长一些,看着如同人类三十岁的模样。
不年轻,但自有一股成熟的风韵。
注意到茯芍的视线,他稍稍抬头,冲她微笑。
“贵主,请。”
他侧身走在前方,没有贵主的允许,任何蛇妖都不得化出蛇尾,这里的雄蛇亦是如此,平日里只能用人腿行走。
即便是人腿,他们亦能走出妩媚的风情。
游入芳鳞楼,里面的一切都让茯芍大开眼界。
楼中花
灯盏盏、美轮美奂,入门是一汪巨大的圆形金池,池水如鎏金,空中悬浮的花灯在金池中印出模糊花影,灯火交辉,水面碎金般灿亮无比。
金池四周设有浮石,以灵玉催动,站在上面便能升空。
雄蛇带着一蛇升入顶部阁楼,整层顶楼皆是一间巨大的雅间,茯芍和丹樱坐于正中央的软塌上,此处可览全楼之景。
软榻两侧亦跪着四名雄蛇,容貌各异,风情万种,皆着纯白衣袍,只在腰上勒一金色腰环,掐出精壮的劲腰。
茯芍刚刚落座,她那一侧的两名雄蛇便立刻动作,一蛇跪在她膝旁揉尾,一蛇走至后方捏肩。
茯芍喜欢按摩,韶山里从没有谁能给她按摩,出来以后也只有丹樱对她做过。
两妖的力道有点小,但对于仲妖来说已算优秀,茯芍并不强求。
还未享受半刻,忽然间,有清凌凌的铃音响起。
茯芍蛇信一颤,就见底下金池摇晃。
哗水声起,五条赤裸上身的雄蛇妖自水下破出。
他们未着片缕,双臂带着蛇形金钏,腰上配着环带,身下是粗壮靓丽的鳞尾,上身是精实强健的人躯。
完美的躯体上画有图纹,牡丹、芍药、绣球菊这些盛美的花卉由赤金染料勾勒,恣意地描绘在年轻强壮的身体上,花叶贯穿人皮和蛇尾。
池水为妖娆的身段镀上了一层漉湿的水光,在暖色花灯的照拂下,蛇鳞和人皮散发着魅惑的光泽,皮上的赤金繁花也因此璀璨生辉。
茯芍震惊地看着底下扭身摆尾的雄蛇们,不仅为他们的风采,更是因为“这是千年的雄蛇他们怎么没有去当贵族”竟在这里供妖亵玩。
丹樱哼笑一声,“因为,赐给他们千年修为的妖,不许他们离开这里。”
茯芍看向她。
丹樱弯眸,身子一歪,躺在了茯芍腿上,“芍姐姐,好看么”
茯芍看向游戏金池的五条雄蛇,诚实地点头,“好看。”
“不对”左手被执起,少女定定地望着她,“丹樱是问,丹樱好看么。”
茯芍一低头,撞进那双红宝石眼中。
她们距离极近,那双眼里只有她的身影。
茯芍点头,“好看”
“芍姐姐没有诚意。”丹樱不满地偏头,手指向后攀去,抚过她的小臂,拉着她的手上前,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柔软温凉的蛇信缠绕着茯芍的食指,她半张着嘴,獠牙若有若无地剐蹭着茯芍。
少女玉雕般的面颊上泛起陶醉的酡红,她痴迷地吞吐、舔舐着,渴望茯芍的气息。
粉色的长尾延展开去,不知不觉间围住了这方软榻,将这里打造成了只属于她们的领域。
清冷的铃音变得暧昧,丝竹也低靡了起来。
金池迷眼,花灯绚烂,雄蛇们相互碰撞着,肉体强壮,神态却妖媚如丝。
他们舞动着、搏斗着、讨好着仰望上方强大的
顶级雌蛇,乞求这场舞蹈能换来她们的一个视线。
那些赤金色的花卉相互挤压、磨蹭,雄蛇的气息攀升至顶楼,每一股都恰到好处,不会让雌蛇感到威胁,又充斥着年轻、热情和鲜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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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晶般的蛇尾绕过软榻,来到茯芍的另一侧,细长的尾尖攀上了茯芍的侧颊。
丹樱枕着她的腿,迷蒙地舔咬茯芍的手指,尾尖摩擦着她的嘴角,在她微微启唇时,灵敏地钻入口腔,勾刮着舌牙、内壁。
乐声彻底靡乱,美好的桃花香气铺散开来。
粗大的五条雄蛇尾上,花斑纹路妖冶迷人,茯芍含着丹樱的蛇尾,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放松下来,往后靠去,触及的却并非靠背,而是丹樱的尾。
它悄然地占据了茯芍身周每一寸空间。
蜜桃果香钻入茯芍的犁鼻器,她垂眸,看见丹樱吐出了她的食指,复又咬上了她自己的左手。
顷刻,她从口中抽出手来,雪白的指间缠湲着涓涓毒液。
丹樱弯眸,冲茯芍甜甜地笑,将流满毒液的手送去了茯芍唇前。
茯芍嗅到了上面馥郁的果甜,这气味娇蛮地盖过了五条雄蛇的气息,不仅不亚于经过特殊调教的雄蛇,且格外诱人美味。
送到嘴边的珍馐怎能浪费。
茯芍偏头,就着丹樱的手开始舔食。
丹樱吃吃地笑了起来,另只手拔掉头上的发钗,一头海藻般的粉色卷发铺散开来。
她挺起细软的腰肢,坐于茯芍腿上,贴着她的面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每一朵吻都是桃花飘落的力度,轻柔芬芳,惹人怜爱。
临近子时,茯芍该去宫里当差了。
丹樱的浮舟径直将她送去宫门前,她歉疚地环着茯芍的腰肢,“本该去问候姐姐的同僚,可蛇王不准我再进入蛇宫,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