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有了裴松鹤,老爷子甚至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我看过他交给律师的遗产,百分之九十……
他把裴家的百分之九十都留给了那个毛还没长齐的裴松鹤!而我,为他拼死拼活打下裴氏,把裴氏扩张成京中无二的地产集团,他居然只留给我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说这公平吗?裴氏原本就该是我的,他裴松鹤凭什么不劳而获!”
沈知懿沉默不语。
上一辈的恩怨太过遥远,未知全貌,她无权置评。
但她绝不会允许父亲最后留下的两块地皮,再落到裴南屏的手中。
裴南屏逐渐冷静下来,腔调也缓和了不少,“你不同意是吧?没关系,我会陪你耗到底,我相信不出三天,你一定会同意的!”
说罢,拍了拍手掌。
从门后走进来一个衣着狼狈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贯穿鼻梁的可怖伤疤,青筋暴起的双手长满茧皮,似是长年握刀或是利器才会留下的痕迹。
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穿夹克服的男人,正是先前带她离开懿念的那个。
“老孟,我把她交给你了!”裴南屏嗓音含着几分森然,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不把人弄死,玩伤或是玩残了都没关系!三天之内,必须给我结果。”
沈知懿听到他喊对方‘老孟’。
脑中突然回想起,上次裴松鹤肩膀受伤曾对她说起过这个名字。
好像是裴松鹤的仇家?
眼前这个人,会是那个‘老孟’吗?
老孟了然地点头,声调嘶哑难听,“裴董,这里交给我们兄弟,您放心吧!”
裴南屏觑了角落中的沈知懿一眼,嘴角略带轻讽,转身离开了厂房。
老孟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她半晌,眼底露出阴如毒蛇般的冷光。
踏着那双破旧的黑色马丁靴,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第199章 他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傍晚时分,暮色西沉。
裴松鹤倚靠在库里南车门前,自从戒烟后,他消磨时间的方式只剩下盘腕上那串佛珠。
微凉的黑曜石珠串随意垂落在掌心处,衬得指骨干净明晰,一颗颗从上面捻过,似是虔诚礼佛到了极致。
从前不信神佛,如今不得不信。
头顶公寓楼的灯光相继亮起,唯有沈知懿那间出租房迟迟没有动静。
他眉心微折,宣示着几缕烦躁。
按照往日的时间点,沈知懿早该回到家中。
可今天已足足晚了两个小时,还是没见着她纤丽的身影从自己车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