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一没说话,直接起身离开。
他没有任何一点胃口,那半碗粥都是在强撑着吞咽。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引来寒邃的猜疑。
孙姐没有理由骗他,但他还是想要去验证一下,也许呢?也许是寒邃这个撒谎精昨天发现他恢复记忆了今天找来孙姐配合他演戏呢?也许又是寒邃在做局呢?
寒邃放下碗筷,回身看着向北一走出餐厅的背影,平静的目光下看不出来他在思索什么。
“走吧小北。”寒邃很快从餐厅追出来,向北一才刚刚在沙发上坐下。
在门关,先向北一打包成比早上还要更臃肿的粽子,密不透风。而寒邃只是穿了一件大衣。
鬼使神差的,向北一问了他一句:“不冷吗?”
“不冷,走吧。”
路上,向北一沉默着一路无言,一直到车子停在老屋门前。
出门前带了两个手电筒,向北一从包里拿了一个,“我自己去。”
他说完转身就走,不管身后的人说什么。
天寒地冻,大半夜,黑灯瞎火。寒邃自然不可能让他自己上去,把另一个手电筒拿在手里,但是没有打开。他跟在向北一身后追着前面的光跟着往上走。
向北一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无声世界,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一直埋头往上走,走的很快很急,迫不及待。
而老屋门前,司机怔愣地站在原地,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大半夜去墓地,转瞬又想,寒总真的很宠爱向先生。
向北一迫不及待的代价是摔了一跤。不过不严重,在寒邃伸手掺扶他的时候,他已经从地上半站起来了。
“摔疼了没有?”
向北一抬头看了寒邃一眼,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他身上单薄的大衣,把他手推开。“不是让你别来吗?”
“换你是我你会放心吗?”寒邃耐着性子,“刚刚高烧退烧,天寒地冻,大半夜。”
向北一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继续往上。
寒邃站在原地,垂眸把刚才搬到向北一的那块石头踢走,踢得很远。然后抬步跟上。
两人来到老院长的墓前,因为这两年时常有人来打理,所以很干净。
向北一蹲在墓碑前面,盯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的默念过去。最后,他抬手摸了摸老院长墓碑上的照片。
寒邃看不出来他到底在做什么,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向北一站起身,转过头,双眼发红地看过来。
寒邃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攥紧了一下。
但向北一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
回去吧,你不是刽子手,你是疯子,纯粹的疯子,莫名其妙的疯子,平静又疯狂的疯子,伤我救我爱我的疯子,也是……我离不开的疯子。
寒邃提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暗暗的松了口气。
“上来,背你下去。”寒邃上前一步半蹲在向北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