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雷斯敲着方向盘，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柯南能感觉到他兴致显然没刚才那么高了，一股脑开始搜刮脑海中关于语言方面安抚人的话语固定搭配。
“费雷斯，我……”
“好。”
柯南脑海中打出来的草稿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半路截胡，一时间有些发懵，他抬头一脸疑惑，“唉？”
柯南面相在同龄人中算是很出众的，单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不少男女老少疼爱的瞩目，尤其在他犯了错之后仰起脸一脸无辜的表情总能让人消气大半。
费雷斯垂眸看着他突然发笑，笑声里多半带着无奈，他伸手摸了摸柯南的脸，愉快道，“能让我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执行任务的途中半路刹住的人，你是第一个。”
“啊？你杀的人很多吗？”
“你说呢？”
“是因为打家劫舍吗？”
“……不是。”
“有把小孩绑了之后勒索钱财吗？”
“……一两次吧。”
“最后放人了吗？”
“嗯，怎么了？”
“那你这算什么穷凶极恶？”
“……你觉得我算好人？”费雷斯突然内心有了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期许。
柯南认真的摇摇头，回答，“不算。”
费雷斯：“……”
“但是你……不让人讨厌。”柯南又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不算讨厌？”费雷斯有些惊喜的挑眉，突然计上心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那跟公馆那几个变态……不是，跟公馆余下的那几个，嗯——比起来，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
“彭！”
平缓的路道上，柯南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车门上，撞的他头都有些发懵。
“你没事吧，怎么撞上头了？”费雷斯皱眉着急的关切道。
“我没事——”柯南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转过了头。
费雷斯后知后觉的蹙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抓着方向盘的手都无意识的握紧了。
他从来都没有这种心态——忐忑想知道答案却又再次开不了口的憋屈。
记得他上次这么憋屈，还是因为自己的玩具被隔壁小女孩拿了，还不好意思开口问她要。
但是现在没有小女孩也没有玩具。
但是现在有一个小少年。
这小少年将他心上挠的痒痒。
他一咬牙，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停好车整个人都凑到那个小少年面前了——
“说你喜欢谁？是不是我？没有答案就不走了！”他一边动手捏着柯南的脸，一边有些威胁意味的发话。
柯南一脸生无可恋：“……”
“是不是我——？”费雷斯又问道，“答案我要是不喜欢你也别想去其他地方了。”
“……是。”
柯南有些无奈的含糊回答道。
费雷斯一愣，全然忘了刚刚是自己威逼利诱的结果，全当这人是自愿，他清了清嗓子，又问道，“再说一遍。”
柯南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儿童一样充满了关切，费雷斯自动忽略，就听他一字一顿的说，“是，喜欢你，尤其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