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低头躬身地走进来。
“可是皇上那边有什么新鲜事儿?”
小金子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天擦黑的时候,九皇子端着一盘八珍糕去御书房找皇上,说是他母妃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亲手做的,想让皇上尝尝。”
曾泽安眼睛一跳,“皇上最喜欢曦妃娘娘做的八珍糕了。”
“是啊,皇上尝过之后,夸了九皇子,说是晚上会去看他母妃。”
“曦妃这是要复宠啊。”
皇上对曦妃一直,这次,是曦妃自己生要撞上来,皇上不得已才下了废后的旨意。
几日未见,想必是后悔了。
“还有,奴才还听说了一件事。”
“有小太监私下聊天的时候提到过,说是之前有一次深夜,张太医在宫里贪杯,喝完之后摇摇晃晃出宫,口里念念有词说什么太子拔剑相向,小太监问他好生生的谁敢拔剑相向,他忙嘘了声,说是秘密,太子殿下听到肯定会生气的。”
“多久之前的事情,怎么才来禀报?”
“奴才也是刚知道,应是发生在小世子出生之前。”
“那便有些久远了。”
“听闻玉姑姑也知晓此事。”
“玉姑姑也知晓?”
“是的。”
曾泽安心里顿感不妙,“今夜张太医可否当值?”
“张太医今夜不当值,应是去芙蓉巷那家酒馆喝酒了。张太医半年多以前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不当值的时候,傍晚习惯到酒馆喝上几杯。那日醉酒失言,是值夜结束,在宫里喝了杯导致的。”
“你这提醒太及时了。”
暗夜里,一名侍卫快马加鞭出宫,在芙蓉巷附近的青楼里花银子找了名姑娘,附在她耳边:“你如是这般这般,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姑娘兴高采烈地答应,腰肢一扭一扭便出了门。
酒馆里,张太医摇头晃脑坐在桌前,嘴里神神叨叨地,“美酒一杯,可解心头万千愁绪。”
一股子脂粉的香气飘入鼻端,如花儿般妖娆的姑娘坐到了张太医身旁,“客官,奴家这里的美酒更香醇,您且尝尝?”
她新拿了一个酒杯,用手中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给张太医的酒杯斟满,“客官,不若尝尝?”
姑娘自己喝了才给他填满,张太医不疑有他,心事重重地喝掉。
回味醇香,他咂摸咂摸嘴,“的确是好酒。”
见杯子空了,姑娘再续上一杯,“既然是好酒,客官不妨多喝几杯。”
“为何要给我酒喝?”
姑娘凑近他,“客官最有福相,那些个,身上都带了穷酸气。”
张太医呵呵笑将起来。
酒喝足了,姑娘引着他在长街上嬉戏。
“客官,来追奴家啊,追上奴家,奴家就是您的了。”
张太医喝得醉醺醺的,几乎辨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歪歪扭扭地跟着眼前的那簇花丛。
如何归家的都不知晓。
这晚,皇上果然去了曦妃那里。
昔日嚣张跋扈的皇后娘娘,伏低做小,在皇上面前表现得格外乖顺,且没有在皇上面前抱怨任何。
皇上体察到她的柔情蜜意,晚上便宿在了这里。
自是一夜巫山云雨。
早上,皇上起时,曦妃跟着起了,细致入微地照顾皇上。
玉姑姑小心翼翼走进来。
皇后神色不悦,“姑姑有何事?”
“回曦妃娘娘,老奴担心您的手腕,差人去请了张太医,想必一会儿便到了。”
“本宫手腕算不得什么,不必大费周章。”
皇上听罢,便问道:“曦妃手腕怎么了?”
玉姑姑惶恐不安地跪下,“曦妃娘娘最近常在宫里做些美食,希望殿下来的时候可以品尝到,做得多了,手腕不免疼痛。老奴屡次要去请太医,曦妃娘娘浑不当一回事,总说不用请。”
“张太医是宫里的老人,由他看看吧。”
“是,老奴犹记得当初太子殿下大婚当日,便是由张太医诊出的喜脉。”
曦妃突然声色俱厉:“玉姑姑,本宫是不是给了你脸,说过不许再提不许再提,你怎可擅自在圣上面前提起?还不赶紧下去领罚。”
玉姑姑噗通跪下,颤声回答:“是,老奴这就下去领罚。”
主仆一唱一和的,显然是有话未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