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鹤只觉得后脖领子的风嗖嗖的,他呐呐道:“似,似乎是的。”
查来查去,就这么一个可能。
不是老嬷嬷又能是谁?
稀里咣当!
胥康手边的茶杯茶碗被他悉数扫到了地上。
*
顺利回到自己的寝宫,柳烟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吃了点儿小点心,她差凝儿去叫曾泽安。
曾泽安来了后,客客气气的,“太子妃有何吩咐?”
“殿下有通房丫头或者侍妾之类的吗?”
柳烟钰不懂就问。
她进府来没看到,不代表没有,止不定都被胥康给藏了起来。
“咱们东宫,除了您和殿下,再没有其他的主子。”
柳烟钰似懂非懂,“没有主子?难道有丫头?”
曾泽安笑了下,“回太子妃,殿下身边没有任何女子。”
柳烟钰眨巴眨巴眼睛,“是一直没有,还是有了之后解决掉了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怕曾泽安不说实话,她主动解释道,“曾总管,我问这些并无其他心思,只是想对殿下的身体有个更详尽的了解。怕万一他还藏着什么女子的话,影响他身体恢复。”
曾泽安似信非信的,点点头之后道:“殿下只您一位太子妃,再无其他女子。”
“那,解媚毒的那位呢?”
曾泽安愣了愣。
刚才胥康发脾气的样子足以说明,解媚毒那位是禁忌话题。
他恭敬道:“那位已不在人世。”
陈之鹤打听详细后便让人把那个肥婆子给一刀解决了。
这种肥头大耳的恶心婆子,多活一秒都是对太子殿下的玷污。
“那曾总管觉得,我问殿下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曾泽安含蓄一笑,“泽安认为,太子妃说什么便是什么,怎会有不妥?若真有什么不妥,那肯定是泽安不知道的。”
这问了跟没问也差不多,柳烟钰盯着曾泽安那张表情恭敬的脸,总觉得他没说实话,可也知道没法再问下去了。遂赏了点儿自己做的点心让他离开。
再去胥康那里针灸,柳烟钰干脆什么也不问,只管依着自己的想法施针取针。
猜不透胥康的心思,那便不猜。
如此又过了十天。
这天早上,凝儿站在柳烟钰身后帮她梳头。
“小姐的头发乌黑顺滑,发质真好。”
“以前在仙草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现在发质好是因为最近吃食的缘故。”
最近小厨房尽做些她喜欢吃的食物,变着花样做,她每顿都能吃下很多。
小腹也眼见着隆了起来。
她每每低头,心情总会不自由主低落下去。
她过一天算一天。
可腹中的孩子呢?
凝儿:“最近厨房里的人在吃食上的确是尽了心。”
柳烟钰抬手轻抚小腹,“这都是跟他沾的光。”
光凭她太子妃的身份,哪请得动御膳房的人天天为自己精心做这些?
别有用心的皇后娘娘利用了皇上对小皇孙的喜爱之情,兴师动众派出这么些人,力保柳烟钰这胎。
皇后赌这胎不是太子的。
柳烟钰微微叹气,她是这赌局里不可或缺的棋子。
明知是个赌局,却也身不由己。
在仙草山粗茶淡饭八年,养成了她特别纤瘦的身条,现在怀着三个多月的身孕,精心将养着,这皮肤一日好过一日,身材也日渐丰腴起来。
甩开心中杂念,她拿过医书继续翻阅。
傍晚,曾泽安来请柳烟钰去针灸。
天气湿寒,柳烟钰笼紧外袍,问:“今天还在偏殿行针?”
这连着十几天,一直是在偏殿,她只是例行一问。
曾泽安顿了下,“回太子妃,今天在殿下的寝宫。”
柳烟钰有点儿惊讶,不过想想也正常,在哪里针灸都是胥康的权利,容不得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