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丁在插话,也只有他敢用这种语气。
“这么做也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测!不瞒诸位老板,我已经托人在留意cas方面的下一步行动,借这个机会找到一些证据。有了相关证据也许我永远不会动用,因为他做的事情跟我无关,只要他们不继续找惹我,我只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及时闭住了嘴巴,因为他断定接下来会有人沉不住气了。
果然,方达有些急迫地问道:“刘先生,你是想我们几方也派人关注一下对方的行为?”
刘清山笑着直摇头:“不不不,我怎么敢指挥你们,任何一家公司对我来说都是庞然大物,我若是有这样的想法了,就有从中挑拨的嫌疑了!”
“但你说出来的目的,不就是想着我们也要做出适当的反应?”
刘清山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方达相比布鲁奇诺就少了些商人的精明狡诈,但并不代表他在商业上没太大的作为,而是性格上有些过度耿直了。
但是,刘清山却愿意结交这样的人,只少跟他打交道痛快了很多。
“方达先生,我不否认想看看你们的反应,但前提是我并没有商业上的获利心思,单纯的是想提醒你们留意对方。而且难道你们不认为,重村拓海如果真这么做了,会对其他几家公司有很大的好处?”
这个时候,他观察到那个布鲁奇诺眼中,有很隐秘的亮光闪过。
于是,他心下就更有谱了:“一旦重村拓海触犯到了几家公司的利益,就等于同时违反了商场上的规矩,做出了违背法律框架的实际罪行。到时候,那些证据一旦被公布出来,他抢到手的项目会不会重新洗牌?而且为了照顾几大公司的心中不忿情绪,西雅图市府会不会着重你们再另行分配?”
方达做出了个互拍巴掌的举动,显然意识到了刘清山的言外之意,立马兴奋了起来。
“还真有可能会是这样!而且经过这么一番周折,反倒比我们现在就去给市府里的人做工作容易多了!”
刘清山点点头:“这种应对可能出现状况的方式,我们华国有句成语形容它,叫做欲擒故纵,原意是故意先放开敌人,使他放松戒备,充分暴露,然后再把他捉住。”
马丁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英文里也有类似的说法,这个办法的确很值得一试!”
他虽然只是个导演,但此次前来是代表着华纳,所以他一样有资格参与这一次的谈话。
跟他身份类似的,还有一直没主动开口的海因茨:“我也同意这种方式,但前提是,怎么证明对方一定会这么做?”
刘清山有些做作的向四周围看了几眼,才再一次说话:“我要是说,今天的出手是我事先故意在激怒对方,你们相不相信?”
在场的几个人几乎同时愣住了,因为他们自己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但也绝没想到刘清山会把计划精算到这样的地步。
但经由刘清山自己说出来,他们的心里马上就把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迅速地联系了起来。
这种情形就像是暗夜里前方忽然亮起的明灯,一下子就把众人心头上的迷惑照亮了。
也只有经过了事先的策划,才证实了刘清山不顾后果,仓促出手的必要性。
而且刘清山马上进一步解释了:“之前我的这些想法,或许因为你们几家公司的共同参与,会让cas一方或者说重村拓海本人心存顾忌,但有了因为意外的遭受打击而导致的心态失衡,才是我最终确认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因为无论是他还是cas,脸面上的不堪受辱,只会转化为不惜一切的动力,几位觉得呢?”
方达深叹了一声,“我只能说,刘先生的心思太可怕了,这么年轻,居然有如此细致的谋算,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
刘清山马上做出一副谦逊、惶恐的表情:“您做不到是因为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我个人来讲,早就在心里有想法了,而您老只是关注到正常的商业行为方式而已!”
马丁点头绽笑:“是这个道理,只有你小子早有计划的前提,才会有随后见机行事的机敏,倒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真的不如你!”
像是终于被人了解了似的,刘清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所以说,我才有几年的社会阅历,断断不敢认为自己的脑子有多精明,而是本身心里就有鬼,做出相应的阴谋算计也就不奇怪了!”
一直没怎么开放心迹的布鲁奇诺,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我越来越觉得刘先生的猜测会成为现实了,因此我提议,咱们几家公司都要派出人来暗中搜集证据,但前提是该走的程序一定不要马虎了,以免被人看出了我们的破绽!”
“嗯,该有的积极性一定要表现出来!”方达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而且我相信刘先生的计划是完美的,与其几家公司在这个时候争个鱼死网破,还不如事后坐收渔利要容易很多,而且我们之间也不至于撕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