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挂上了电话后,郭德刚一脸的难以置信:“山子,你是说几分钟就能把师父的毛病治好了?”
刘青山给以肯定的答复:“侯大师的病一旦病发就属于急症,得不到及时的救助会有性命之危,但治疗及时,同样很容易解决,跟文顺先生的病完全是两回事!”
郭德刚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很庆幸认识了你,而且回想来还是你主动找上门儿来的,我这话可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充满了感激才是我的真心话!”
相比于他的神情激奋,于谦的表情一点也不逊色,因为他的师傅是侯大师的亲搭档石付宽,按照辈分和亲近关系,也是要喊亲大爷的。
加上个亲字固然有玩笑的成分,但老一辈彼此间的亲密无间,也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况且他在相声界的出身根红苗正,对京圈里的主流相声氛围门儿清,深知有一个挺括师门的必要性,师傅的健康状态如何,更会直接影响到徒弟的将来圈里地位。
甚至他十三、四岁就进入了这个行当学艺,深悉里面的根深水浅,马瘦毛长,太知道身后依仗的重要性了。
别看郭德刚学艺的时间虽然更早,但他成年前一直在津城市混迹,远没有于谦从小接触到的京都相声圈里更知根知底。
于是后者对刘青山说的话越发的情深谊长:“山子兄弟,或许是你的无意之举,就会从此改变我跟德刚的一生命运,这样的说辞在我想来是绝不夸张的!我算是来到德云社还不足一年,却已经感受到了或明或暗的打击排挤,这还是在我们的师傅都还健在的情形之下,一旦长辈有个闪失,我们两个的遭遇几乎不可想象。”
他并没有说些感激的话,但一口道出其中的根由却比什么豪言壮语还要深刻。
刘青山之前之所以没将主要精力用在帮他们撇清内部外部的隐患上,同样是有原因的,尽管他若是想真正施加影响需要更多的自圆其说,但想必达到类似的目的并不困难。
只是他知道,只有越发困顿,越加寸步难行的发展阻碍之下,才能更完全爆发出郭德刚的创作才能,有些人的境遇越是艰难,越能发挥出超人的能力,老郭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在性格上的宁折勿弯,也决定了不肯再一次败走京都的果决信念,同时也在激励着他迸发出浑身的所有解数。
刘青山有未来的预知能力,更知道郭德刚的全部优秀作品,几乎都出现在充满着举步维艰和满腹心酸泪的那段时间,所以他才不想过早的掺乎进来。
但是,侯大师的病情隐患却是耽误不得,也许由于他的出手,会让来自外部的排挤打压的幅度力度稍缓,会让来自内部的背叛势头推延,但该来的终将会来。
毕竟郭德刚和他的德云社的出现,动了几乎所有所谓主流相声界的奶酪,未来的相声圈里就流传出来一句很著名的主流宣言:“在郭德刚之前,我们可以很安静地安乐死,可以很舒服地混到死!但是他出现之后,打乱了我们的正常生活,我们在台上再说10分钟的相声,观众不认可,他让观众知道了什么是相声,我们怎么办?”???
这种奇怪的心态揭穿了其实就是一个成语:饮鸩止渴,但郭德刚对于相声而言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本来相声就只剩一块饼了,还不断被其它娱乐形式侵蚀,眼看这块饼越来越小,国家得托底,但只能是苟延残喘。
这个人来了,把这块饼做大了,越来越多的人可以分食了,还吃的挺香。
但是,原先啃食那一块小饼的人坐不住了,凭什么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只能啃食原来那一块小饼?不公平,憋得慌,怎么办,指责他。
其实那些有着铁饭碗的所谓大师们也明白,无论有没有郭德刚他们都只能苟延残喘,但是有了郭德刚他们会很难受。
之前自己吃的差不要紧,只要没有人比我吃得好就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于是他们的龌龊心里,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在郭德刚出现前,我们是可以快快乐乐的安乐死,现在他出现了,我们想好死都难。
正是由于相声界里的存在着的各种畸形怪态现象,就直接导致了里面的近乎每个人都是坐井观天,区别只在井口的直径而已。
这样的怪状就如同一个人得了病,在医院插着管卧床不起,只能摇摇手,简单说几句话,就这么活了几年,大家都觉得他快完了。
这时候来了一个医生,用了种种办法,有传统中医,有外门偏方,还有一些现代医学的手段,总之这人接受治疗之后可以拔了管下地走,很快就可以出门正常生活了,甚至还能参加马拉松。
然后有人说:别看这人能跑能跳的,但是根据体检报告,他的健康实际上在这个医生的治疗过程中很可能受到了损害,毕竟中医不科学,偏方不靠谱,现代医学的一些手段还未充分验证,所以他躺在床上插着管没准能活五十年,现在这样子可能到不了十年就得死。
家属听了觉得言之有理,准备去找这个医生索赔,但凡是个有脑子的是不是都得觉得这家属是医闹?
其实相声这个行当,自九十年代开始除了春晚上电视相声其他地方根本看不见相声,就像类似境遇的京剧一样,除了国视11台戏曲频道,别的地方开戏卖不出去几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