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点点头,一手将背后的蟋蟀扶住,一手扯住鞑子首领一个胳膊,薛永怡则扶着鞑子首领另一边胳膊,四人缓慢往帐篷外面走。
外面点起数丛篝火,兰舟气势凛冽地朝鞑子士兵扫去,道:“继续往后退!”
薛永怡配合地用匕首在鞑子首领喉咙处割开一道伤口,刚好流出一道此目的鲜血,却不至于造成致病伤。
这道血印已足够鞑子首领惶恐,忙吩咐手下继续往后退。
这般一进一退间,兰舟和薛永怡顺利出了鞑子大营。
兰舟让鞑子首领指派了五位属下跟随,让其他人待在原地不动,带着鞑子首领,骑上接应的大懿探子准备的马匹。
他与接应之人一起,缓慢往前行了约莫五里,确保后面没有大量鞑子士兵追击,且薛永怡带着蟋蟀已逃了足够远,这才将鞑子首领从马上踹下。
即将步入隆冬的草原,寒风呼啸自耳边嚎过,如刀割着暴露在外的肌肤。
薛永怡两手紧握着马缰,用力踢着马肚,咬牙往前奔着,不敢有一丝怠慢。
天际泛白时,她遥遥看见山莱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放缓了速度,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蟋蟀被兰舟绑在了她身后,两手环着她的腰,将头搁在她肩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昏睡了过去。
“蟋蟀。”她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薛姐姐。”蟋蟀从嘴里发出一声呓语。
薛永怡神色一怔。
不知为何竟生出心虚之感,迅速将手收回。
“薛姐姐。”一声低沉而满怀眷念的呼喊从蟋蟀嘴里道出。
薛永怡忽觉得脸颊有些热,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明明被寒风冻地冰一样凉。
无声地叹了口气,面上不觉渗出些许苦涩,她轻轻踢了踢马肚,往山莱关行去。
“唔。”就在马蹄在山莱关潜停下时,身后想起一声低吟,“山莱关!我这是?”
是蟋蟀的声音,这次该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薛永怡想起自己还戴着面具,怕蟋蟀见到自己一副大懿面孔,情绪激动,牵动身上伤口,忙抬手将脸上面具撕下,扯掉脖颈间的变声器道,“是的,咱们到了山莱关。”
身后原本环着她腰的手臂蓦然一僵。
薛永怡久久没能听到回应,也不曾回头,仰头向守城之人道明身份,待城门打开,趋马往前奔去。
马蹄往前的一瞬间,身后的人身子前倾,撞到她后背是行,仿似触电般,又迅速弹开。
直到薛永怡在军中专门开辟出来,安置伤员的帐篷前停下,蟋蟀似这才回过神,将手从她身上抽离,并吃力地坐直了身子。
“薛姐姐!你们可算是平安回来了!”闻讯赶来的楚玉凝脸上扬起笑容,朝两人奔来,左右看去,不见兰舟,不由问道:“姐姐果真与兰少将配合默契,竟真从鞑子大营,将蟋蟀救了回来。”
蟋蟀听了这话,在薛永怡就要翻身下马时,猛地攒住了她的手腕,“薛姐姐,是你与兰舟哥一道救了我?”
那双眼晶亮地可怕,仿佛与之对视一眼,就能被它吸进去,吞噬掉一般。
薛永怡垂下眸子,轻轻应了声“是。”
“你是兰舟的好兄弟,我们不会坐视你被掳不管。”
蟋蟀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就减轻对她手腕的挟制。
而是将嘴角咧到最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