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楚玉凝一手拉着青禾、一手拉着白露,“兰小哥儿与薛姐姐数年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先行告辞,再会。”说着,拉着二人,慢悠悠地上了楼。
直到楚玉凝的视线消失在楼梯尽头,兰舟才将视线收回。
而薛永怡一脸落寞地看着他,“原来兰小哥儿心悦楚妹妹。我记得昔年你曾答应过做楚妹妹的义兄,后来又作罢,原是因着这个缘故。”
兰舟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一脸诚恳地看着薛永怡,“不知薛姑娘可否在北疆多待些时日?探子打探出一些消息,鞑子近日许会有异动,到时战事或许难以避免,伤残士兵定不在少数,薛姑娘若能将战场上一些紧急包扎术交给军医,想必能够救回很多不必要的伤残。”
薛永怡看着她,嫣然一笑,“即便你不提,我也会留下来的。永王妃娘娘有了身孕,这段时日我还是留下来保险些。”
“如此便有劳薛姑娘了!”兰舟躬身朝她抱了抱拳。
“咱俩之间,便是因着这难得的际遇,也该自在随意些,无需如此客气。”
许是这句话触动了兰舟,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艰难地启口道:“薛姑娘方才的提议,请容舟考虑几日。”
“好。”薛永怡极干脆便应下了。
若他立即便应下,她倒要质疑自己的眼光了。
一个将旧爱说放下就放下的人,也不配她苦心孤诣所耗费的一番心血。
二人之间再无话所说,薛永怡屈膝向兰舟行了一礼,先行转身,上了楼。
先去苏氏处替她把了平安脉,薛永怡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楚玉凝、青禾、紫儿正坐在房间里,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一副“快些老实交代!何时与兰小哥儿成亲!”的神情。
“你们这是作甚?”薛永怡一脸好笑地看着三人。
“薛姐姐,你和舟哥哥......”紫儿与薛永怡朝夕相处了五年,早就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加之又是人小鬼大的年纪,伸出两只食指轻轻地碰了碰,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薛永怡。
薛永怡伸手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小孩子家家的,整日尽想些什么呢!”
“嘿嘿!”紫儿嘻嘻笑着,“我是小呀!可姐姐不小了!你过了年就十八了!”
薛永怡的生辰在春季,现下虚岁十七,过了年,可不就十八了么?
在大懿朝,十八岁还未说亲的姑娘家已经很少见了。
这话一出,紫儿立刻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惹了大祸。
“嘿嘿!薛姐姐,我别无他意,你别介意!这世间心仪姐姐的男儿多了去了,姐姐一定会寻到一个如意郎君的!”紫儿吐了吐舌头,一脸不好意思地道。
紫儿这两年跟着薛永怡一起走南闯北,四处行医,见识了众多对薛永怡生出好感,遣官媒上门提亲的男子。
有家财万贯的儒雅商人,有风度翩翩的知府之子,有英气勃勃行伍出生的将军,有风流清隽的世家名门公子,然而不论是谁,薛永怡都不为所动,而是言辞委婉地予以拒绝,紫儿经历的多了,不由在心中暗暗纳罕,不知何人能够入了薛姐姐的眼。
没成想竟是兰小哥儿!自己从小便极为熟悉,孤儿出身,一无显赫出身二无显著财富的兰小哥儿!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知道口无遮拦,日后就少说些话。”薛永怡拿指尖亲昵地点了点紫儿的额头。
“兰小哥儿他虽然出身差了些,然人是极好的,父王也极为看中他,我还曾想让他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