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宅大门紧闭,提了盗匪头子到前院。
楚玉凝听闻父亲要审问盗匪头子,忽然想起一事,忙不顾田妈妈阻拦,跑到前院。
楚玉凝赶去时,楚阔已命小厮用冷水将盗匪头子泼醒。
“你潜入苏宅究竟有何目的?”楚阔盯着盗匪头子,寒声问道。
楚玉凝从未见过一向刚直不阿,清风月朗的父亲,竟有这般宛如酷吏的时候。
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容狰狞,龇牙咧嘴,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
“爹,他还知晓母亲身怀有孕之事!”楚玉凝咬着牙一步步朝盗匪头子走近,抬脚对准他胸口的刀伤处,猛地踢出一脚。
盗匪头子被踢地仰躺在地。
他手骨、脚骨、膝盖骨俱折,整个身子痛楚不堪,相对来说,那一脚不过小儿挠痒痒般。
看着楚玉凝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他竟强忍着痛,脸上挤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老子知道又怎地!御史大人,你的娘们儿味道尝起来真不错!她有了老子的骨肉,以后就是老子的人!就......”
”啪!“楚玉凝抄起桌上一个茶杯,对准盗匪头子的嘴狠狠砸了下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不配提我母亲!”
茶杯碰到盗匪头子的牙齿,立时碎成片片瓷屑,将盗匪头子的唇舌,割出一道道伤痕。
盗匪头子“呸”地一声,吐出一嘴夹杂着鲜血的瓷器碎屑。
“成王败寇,老子被你们抓了,要杀要寡随便!”
“杀死你,也太便宜了些!”楚阔冷声说着,将楚玉凝拉开,“玉凝,你先回去,此处交给爹爹。”
“不!”楚玉凝摇了摇头,“爹!儿不怕,儿要在此处看着!”
若非这个人,她前世如何会落得一个无娘疼爱的下场?
今生,父亲与母亲又何至于迫于世俗的压力,不得不走上和离之路?
她目光坚定,双眸熠熠发亮,似熊熊燃着两簇小火苗,将牙齿咬地咯吱作响,“他害母亲躺在床上,不知何时醒来,害兰舟受伤昏迷,儿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玉凝!莫哭!”楚阔将楚玉凝揽进怀里,掏出帕子替她擦着面上的泪,“有爹在,爹会替你处理,莫怕。”
楚玉凝夺了帕子,用力抹着自己的眼。
不知何时,眼泪已流了满脸。
“儿不哭!”她用手揉着眼睛,眼泪是供软弱之人挥霍恐惧用的,从今往后,她再不轻易落一滴泪。
“爹,你别赶儿走,儿要亲眼看着!”楚玉凝死死攒着楚阔的衣襟道。
楚阔沉沉叹了口气,转而握住了她的手,对门外道:“进来吧。”
王大管事端着一盆水,推开屋门,躬身走了进来。
“开始吧。”楚阔语气淡漠道。
“是。”王大管事将水盆放在地上,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浸湿,贴在盗匪头子脸上。
这是打算将盗匪头子闷死?
“这种死法比较干净。”楚阔对她解释了一句。
且过程缓慢,会让受刑之人,受尽煎熬。
第一张纸贴上去时,盗匪头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将纸吹挪了稍许。
王大管事不急不缓地贴上第二张湿纸。
接着是第三张、第四张.......
楚玉凝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先前几张时,盗匪头子尚能硬气地不吭声,及至后来,就有些受不住了,然而楚阔没叫停,王大管事便不慌不忙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