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本衙与本官放在眼里?来人,先行打十大板以儆效尤!”京兆尹不怒自威,惊堂木拍下,震地围观之人神魂一颤。
穆氏再料不到,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要被打十大板。
她堂堂的忠义伯夫人,在金陵城,即便是顺天府尹见了她,也是礼遇有加。现下到京城,竟如此不被人放在眼里!
苏氏的羞愤可想而知。
然苏宸娘与苏阅明迫于京兆尹的威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穆氏被两边衙役压着,结结实实打抡起板子往下打!
“啪!”
“唉哟!”
板子刚落下,穆氏便痛呼出声。
“啪!”京兆尹再次拍下惊堂木,“扰乱公堂,按律该再加十板,念你初犯,本官不予计较!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穆氏忙缩了缩脖子,两手紧紧握住嘴,再不敢吱声了。
其实,京兆尹虽不知穆氏身份,然见她穿戴不俗,又随着楚阔一道前来,必定与楚府沾亲带故,只是穆氏面色不善,京兆尹也是看在楚阔的面子上,给穆氏一个下马威,却到底不敢真把人打成怎么样,因而在下令执杖时,已给两边衙役使过眼色。
这“啪啪”声听着响亮,不过是给外人瞧的,真打在身上,并不十分疼,而穆氏竟还敢放着嗓子嚎叫,可见不给点儿颜色瞧瞧,这人是不会消停的。
须臾,十板打完了,穆氏被赶上前去的苏宸娘给掺扶了起来。
穆氏身下虽然没有流血,到底丢了个大脸,心里愤懑不甘,愈发打定主意,要苏氏陪嫁做偿。
“禀大人!”在穆氏张嘴欲言之前,宋邑忽然长身一揖,道:“在下有事要奏。”
“宋状师请言。”京兆尹对宋邑还算礼遇。
宋邑用手一指穆氏介绍道:“此乃苏老太太穆氏,是已与楚御史大人和离的苏夫人之继母,苏老太太意欲替苏老太爷脱离与苏夫人的父女关系,以拿走苏夫人的陪嫁。”
宋邑不愧是状师,三言两语点出要害,且句句属实,看似毫无偏颇,然只“继母”“拿走”二字便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据本官所知,苏夫人祖籍金陵,苏老太太代苏老太爷脱离父女关系,也请去金陵的顺天府衙,本官不受理此事!”语毕,再次将惊堂木拍下,“退堂!”
全程不给穆氏母女一句插嘴的机会。
穆氏眼睁睁看着京兆尹起身离座,往后衙走去,有心想将其唤住,被两边衙役虎目一瞪,那声呼唤便生生咽进了嘴里。
“娘,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苏氏将嫁妆拿走了吗?”苏宸娘恨恨看了苏莞娘一眼,压低声音对穆氏道。
穆氏发出一声冷笑。
咬牙切齿地低声道:“那些东西,咱们就算是全砸了也不给苏莞娘留半分!”
当日苏氏库房里的东西,可是楚老太太与穆氏一道,带着下人搬走的。
那些金银玉器,丝绸缎面,人参药材,不知价值凡己!
这还不包括苏氏名下的庄子和铺子,穆氏虽不知具体位置在哪儿,却知晓当时苏氏出嫁时,忠义伯给了她三家铺面,且地段极好,每日收益必定可观!
“既然京兆尹不给判,咱们先回楚府抢了东西再说!”穆氏打定主意,狠狠剜了苏氏一眼,脚步匆匆拉着一双儿女往外走。
待走到僻静处,穆氏对苏阅明道:“我儿速去寻一拨人,去往楚府,与为娘一道,将那些东西搬出来!”
苏阅明哪有不应的道理,忙不迭寻人去了。
穆氏与苏宸娘则生怕苏莞娘赶了先机,雇了个马车,匆匆往楚府赶去。
府衙外面,楚玉凝一手牵着苏氏,一手拉着楚阔宽厚的大手,缓慢往外走。
走至墙根处,楚阔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