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与他在一起了,他以为情感之中,长久平安就好。
他一直以为于他而言,于自己而言就是一所宅院,两三好友知己,打一壶白酒,花前月下携手白老。
“原来这才是你要的啊。”
那什么才是他虞沉庭想要的呢?
旋即环顾四周,一张烂席,盘中残羹冷炙,三面铜墙,根根铁柱。他要的是这插翅难逃的牢狱,还是成为屈辱的亡国贱奴呢?对于现在的相卿来说,他虞沉庭想要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这个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虞沉庭又算什么呢。
……
金銮殿前鸣鞭振响,警示臣下,天下肃静,警示天下,这天下以相卿为尊,他冠二十四旒冠冕,他身宽十二章纹华贵龙袍,衣上图腾含日月星辰,容山川河流。
金玉环佩,一步步走上那神圣威严的金銮殿,转身时,百臣千臣屈服在他的脚下,眼不敢视,唯唯诺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沉庭接到圣旨是在半个月之后。
之前颁发大赦天下文书,所以整个牢狱都静了许多,可虞沉庭并不在那个大赦的范围内,所以一直被关到了现在,公公宣读圣旨,虞沉庭了站起来,行走之间沉重的锁链哗啦一阵响。
虞沉庭说,“本宫双膝万金,向来都是他相卿跪本宫。”
公公道,“陛下特意吩咐过,您为旧国贵族,于理,可以不跪。”
那于情呢?
虞沉庭没有问,已经如此寒酸模样何必再自取其辱,更何况大虞的太子怎么能一再掉价。
已经是夏末天了,可还是皎阳似火,路上行人热得直撵袖子摇出一丝风来,虞沉庭带着一身寒气走出了牢狱,夏阳刺目,忽然见强光,虞沉庭双目酸涩,一阵白晃影子什么都看不到,眩晕无比,扶着墙壁,许久没有反应。
数月不见阳光,苍白了许多,弱不禁衣,我见犹怜,生了这样一张脸,病态都是风韵。
“殿下。”一直等候在牢狱外的宁珩终于走了过来。
虞沉庭的双眼已经逐渐适应过来了,当下遮挡在双目上的手,虞沉庭没有想到,他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在那天见过的宁珩,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虞沉庭直截了当,“相卿呢?”
“陛下自然在皇宫中。”宁珩又加了一句,“诸事繁多,怎么回来牢狱这等污秽之地。”
虞沉庭听此,撇了宁珩一眼,“看来宁大人未如我所言位极人臣呢!不然哪里得这个空来污秽之地来见如此狼狈的我。”
“参知政事而已。”
“而已?以虞国旧制,参知政事位如副相,看来宁大人是觉得不够!”
“宁某心中有更远大的志向。”宁珩只是浅浅笑着,平静地将这件事情告诉虞沉庭,“刚刚同您说陛下诸事繁多,这诸事中充盈后宫也是一桩大事,宁某得知,陛下已有属意的人选,一道圣旨下去,册封皇后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