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為真正人類?
並非狐妖們害怕擁有人類面容壽命變短,而是幻化為人之困難使他們退避三舍,寧願終身守著瑤靈洞與人類互不相患。
但,冬兒自從闖入人類世界後卻不這麼想了,尤其從鏡中看見自己在狐界堪稱的美貌,見到人類後,她再也不認為自己美了。
「冬兒、冬兒……」
她一進門六姐就來敲門,她敏捷的攬鏡自照,確定皮毛上無殘留人類精血遂去開門。
門一開她六姐即嗅到一股羶騷異味,「兩天不見去哪兒了?」花兒踱進冬兒房裡,東瞧西瞧看不出異樣,敏銳嗅覺聞出異味從冬兒身上散出,卻聞不出那是什麼味道。
「沒去哪?」她心虛道,尾巴不安地在身後甩了甩。
「爹、娘找妳。」花兒感覺出她神態不自然,想她都幾歲就要訂親,自己做事自己當,也就不多問了。
「找我,什事?」她困惑,擔心事蹟敗露,爹娘找她是問。
「我怎知什事,去不就曉得了。」花兒沒嚐過人類精血所以不知那是什麼味道,心想,冬兒這兩天不曉獵到什麼好獵物一定藏起來,不讓她知道,她也不好奇,逕自出去。
冬兒前去琰水宮大廳,她爹、娘正與一陌生雌狐妖相談甚歡,她趨前道:「爹爹、娘親找冬兒何事?」他爹忽地從冬兒身上嗅到一股腥羶味,臉色驟地一沉,想有外人在不妥顧沒追問,卻說道:「炎錫宮那兒來提親,這婚事定了,妳這年紀該學習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冬兒聞言面色如紙。她才不嫁狐妖,要嫁也要嫁像她恩人那般俊帥英挺的人類,她更不想生出人不人,狐不狐的妖狐!
但,這心思只在心底思索,倘使說出,她爹爹、娘親必定將她關進燁昌閣冷禁,不讓她與外界接觸。出不了瑤靈洞,更下不了鍾崎山,也沒機會與恩人重逢了。
她敷衍道:「女兒還小,爹娘心急,女兒還想多留在爹娘身邊陪伴。」她在人類的年紀不過十七,再過幾十年成親都無妨。
「這時不先說門親,不久發情,總要有交配對象,我們是妖狐裡血統純正的尊系,只有與我們擁有一樣尊貴血統的王系才能匹配,狐王看中妳也是妳的福分。」冬兒聽聽就罷,她之所以受傷被恩人所救,不就是二姐邀她們出溜,二姐想趁大婚前找次族狐妖交歡,約在鍾祈山麓相會。她們大概沉入交歡才沒聽見她遇難呼救,所以誰知姐姐們生的孩子是否也流著純正王系血統?
總之她表面上接受了這門無可反駁的婚事,心裡卻盤算這回順利出瑤靈洞,下了鍾祈山就不再回來了。
………………………………………………………………………………………仵作望着男茎被拔除的干瘪尸体叹道:「这已是本县第三例,明显同人所为,死状相仿,皆为精尽而亡。」丧家听闻跪地哀道:「我大哥平时务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鲜少与人交往,遑论结怨,大人务必明察秋毫揪出凶嫌,为我大哥讨回公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严钦非人所杀,他赤裸肌肤虽起尸斑除了下体断裂,并无任何明显伤口。而他的床铺多处沾有精血污渍,掉落一旁的断裂男茎龟头上也还留着白色黏液。
一旁观看之左邻右舍窃窃私语,「严钦八成起色心,被传言中的狐妖吸干了精血。」「邻村那个黄亮不也是这么个死法,听说他生前爱调戏良家妇女,前些时候被发现横死在一处树林,也是这么个死状,报应啊!」跪地的严雄听闻一睨,差点起身与他们争论,人都死了,还说些落井下石话,不想他与哥哥相依为命,纵使如此他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