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转头看他,道:“既然皇上也觉着他不错,如何不趁早立了?可知道满朝文武都也在议论此事?江山社稷将交在谁人手中,早一日定了,人心也早一日安稳。”
成帝笑了笑,道:“爱妃连满朝文武在议论都知道了?”
淑妃心中一凛,面上却仍笑说:“臣妾虽是在后宫里,却也常听那些宫女太监们碎嘴,偶然听了一些罢了。皇上可别疑心臣妾如何,臣妾不过是觉着立嗣要趁早儿罢了,何况肃王这些年来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觉着呢?”
淑妃说罢,成帝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心里巴望着肃王为太子?”
淑妃道:“肃王是我亲生的,臣妾当然是想他承继大统,何况肃王也很有皇上之风,三个皇子之中,他是最像皇上的,皇上不觉着么?”
成帝沉默不语,淑妃端详着,心中微冷,道:“臣妾陪伴皇上这许多年,难道……皇上连这个都不能应承吗?”
成帝终于说道:“这件事,朕还要再细想想,并要同众大臣商议,再做定论。”
淑妃蓦地起身,瞪着成帝,一言不发。
成帝被她这般狠狠看着,任凭是九五至尊,心中也有些森然之意,道:“朕知道你心中不快,然而这不是等闲之事,不能凭你说了,朕便依从。”
淑妃微微眯起眼睛,道:“皇上心里,并不属意肃王,是不是?”
成帝道:“都是朕的儿子,朕一视同仁罢了。”
淑妃道:“如今不过是肃王跟熙王,论资历,论长幼之序,总也该轮到肃王了,皇上尚且推三阻四,是何意?”
成帝有些不悦,便道:“放肆。后妃不得干政,立谁为太子,朕自有计较。”
淑妃看了成帝半晌,竟笑起来,道:“我好歹陪了皇上一辈子了……皇上的心总不在我身上,倒也罢了,如今,连区区皇位也得不到么?”
成帝闻言色变,喝道:“你是疯了不成?胡说什么!”
淑妃敛了笑,默默看着成帝,终于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我本来早该明白这个道理,却用了一辈子才明白过来。早知道这样,我就像是皇后一般,从一开始就看清楚皇上的心不能指望……趁早儿绝情弃爱的,倒也好过些,不至于白巴望这许久,什么都落了空。”
成帝拧眉,垂眸片刻,叹道:“罢了,你退下罢,朕想一个人歇息。”
淑妃闻言后退两步,终于说道:“皇上这辈子,可真正喜欢过什么人?”
成帝越发皱眉,一声不吭。淑妃又定睛看了他片刻,本想再问一句,却只长长叹息一声:“臣妾告退了。”转身出殿而去。
寝殿静寂森冷,成帝抬头唤道:“来人……良妃呢?”
杨九公匆匆进来,躬身道:“皇上,良妃娘娘才回宫去了。”
成帝道:“传她来……”
杨九公才领命欲走,成帝忽又道:“且住,不必去唤良妃,出宫去……到应公府里,把怀真宣进来。”
杨九公怔道:“皇上说的是唐三少奶奶?”
成帝这才记起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