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果然把那匣子又好生放回了柜子里,又情不自禁地扫了一眼那避火图,百般叹息,回到榻边。
且说小唐放下帐子,也不敢乱动,便循规蹈矩地卧了,只在心中想些正经事情压着心意。
外间伺候的丫鬟听两人没了动静,便进来熄了灯,又退了出去。
夜幕沉沉,更鼓细细,帐子内,却是香气氤氲,沁人无声。
小唐正缓缓地调息,耳畔听到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不由神思一晃……忽地又嗅到淡淡香气……真真儿的处处危机四伏,天人交战似的。
忽地听怀真低低地说道:“你这两日如何这样规矩的?”
小唐一怔,才转头看向她,道:“我说过,你的身子要紧。”
起先,怀真虽很不喜他时不时地就胡作非为,然而忽然见他一反常态,如此乖觉安稳,却竟有些忐忑,因又声若蚊呐,悄悄地说了句:“我身子好好的,你怎么说的我……七病八灾似的。”
小唐一震,几乎不信自己所听,忙转过身来,唤了声:“怀真?”
怀真垂头不语,耳畔却听他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却仍是没有动静,怀真咬着唇,道:“你先前不是说……三两天才是正常的……”说了这一句,已经无地自容,且大为后悔,恨不得即刻收回。
然而却为时已晚,这一句话,却像是把关老虎的闸门锁钥给开了一般,几乎能听见那饿了数日的咆哮声,引人心颤。
怀真才要说声“后悔”,忽一只滚烫的手已搭在腰间,微微用力,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毫无退路……
次日,小唐依旧早起上朝,隐忍了数日,忽然又意气风发起来,心情之畅之快之美,无法言说。
然而对怀真而言,却自昨晚孟浪说了那句开始,就翻天覆地在后悔了……一直到起身沐浴更衣,乘轿子入宫的路上,虽然她极少走路,尚且觉得腰上酸软,双腿略无力,精神略有些倦怠着。
而从唐府到皇宫的这一段路上,怀真心里却始终也都是恍恍惚惚的,所记得最清楚的,便是昨儿晚上的情形……
彼时,在那帐舞香飞之刻,是小唐低低喃喃、又有些急躁不安似的说道:“怀真只能嫁给我……只能是我的,是不是?”
他在耳畔叮嘱似的说过几回之后,竟又逼着她说。
当时那种情形,一言难尽。
怀真呼吸且都艰难,眼角噙着泪,终究含羞忍泪,断断续续说道:“我、我只会嫁给唐叔叔……”
轿子略有些起起伏伏,摇摇晃晃,让怀真的神思微荡,有如梦似幻之感,这相似的情形,让她更如回到了昨夜。
帘子外,时不时传来些吵吵杂杂地声响,或许是路过街头,或许是经过闹市,一切涌上来,一切又退下去……轿帘如同床帘,把外头三千繁华或者无限嘈杂,紧紧拦住,只有那人心意常在,相伴左右。
怀真闭上双眸,待回过神来,却是轿子停住,听到外头是宫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