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怀真百思不得其解,不由仔细盯着他的神情看,正目不转睛里,忽然间凌绝抬眸,竟又是直直地看向她!应怀真乍然对上那清明的目色,竟吓了一跳,双手本是虚浮琴弦上的,此刻猛地一按一拨,便发出“嘣”地一声响动。
众人吓了一跳,忙都看她,应怀真心中窘迫,脸上不由红了,就又低下头去,凌绝眼见此情,便微微地笑了。
且说这一日,凌绝自应公府回了凌府,明慧接了,见他面带薄红之色,知道是饮了酒,又见他双眸隐隐带喜,不由心中稀罕的很。
原来,明慧也知道了郭白露曾跟凌绝有过婚约之事,又从凌景深口中得知凌绝对白露是有些心意在的……偏偏近来都说白露定给了熙王,因此明慧跟凌景深两个都有些担心凌绝,生怕他知道了后会郁郁不快,又因为接下来就是会试,因此这担忧便加倍了。
此刻见凌绝面上微透出喜色,明慧不免诧异,晚间等凌景深回来,便同他说了此事。
谁知凌景深听罢,却并不诧异,只道:“今儿小绝是去了应公府了……”
明慧见他面上并无忧色,便道:“可不是?我本来不想他去……你知道那里人多口杂,那位郭郎中也是在,岂有不谈论此事的?我一直提心吊胆,怕给小绝知道那郭小姐定给熙王爷的事儿,不料见他的情形,难道是还不曾知道?”
凌景深便笑了几声,道:“你想错了,岂有没听说的道理?只是……小绝心中只怕并不在意那位了。”
明慧不解,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凌景深道:“他心中另自有了人,自然不会把白露放在心上,她是否嫁人,或嫁给谁人,又跟小绝有什么相干?”
明慧忙拉住他问道:“你且快说,小绝心里又有了谁?”才问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凌绝今日是去了应公府的,一时楞道:“莫非是那府里的人?”
凌景深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道:“只怕就是她了。”
明慧急得不成,于是又催他快说,凌景深却又叹了口气,道:“你还不解?岂不就是怀真丫头的?”
明慧听了这一句,脸色才大变了,待要说“怎有可能”,转念一想,应怀真那样的模样性情,若说凌绝是瞧上她了,倒也不足为奇。
明慧思来想去,就拧眉问凌景深道:“你如何一点也不着急?真的由得小绝去喜欢怀真丫头?”
凌景深出了会儿神,道:“那也无有不可,只要小绝喜欢就是了。”
明慧张了张口,终于道:“然而、然而怀真那个丫头……”总觉得十分不妥,却又不知怎么说好。
凌景深将她搂入怀中,才在耳畔低低说道:“或许小绝只是一时错了意,过一阵儿就如对白露一般、再撂开手也未必……”
明慧听了,喃喃道:“那倘若小绝对那丫头是动了真呢?”
凌景深沉默片刻,才又说道:“若是动了真,那自然就是那丫头的造化了……”说着,便低低地笑了声。
又过两日,凌景深因有事前往吏部,远远地看到一人从前方大街出来,骑着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那样飞扬英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