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似是说笑,心中未尝不唏嘘的,前世岂不是就是这样?
郭建仪却是个极灵透的人,听了这句,便打量着她的神情,问说:“为什么这么说呢?是真心,还是假意?”
应怀真被他认真一问,倒不知如何回答了,就低下头去,想了会儿才说:“我不知道,谁又能猜到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我就是有些……担心罢了。”
郭建仪望着她,半晌笑道:“你这孩子,这性子仍是丝毫未变,总是喜欢多心多想。还是说……你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的……”
应怀真听他说起这个,反而疑惑问:“什么风言风语?”
郭建仪见她双眸清明,便一笑道:“没什么,我随口说说罢了。对了……这个给你。”
说话间,从袖子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应怀真。
应怀真接过来,不忙打开,只笑着问:“你又拿了什么东西来?”
原来这两年来,郭建仪每次来看她,都会随手带点东西,或者是小玩意儿,或者是吃食之物,总是不空手罢了,偏偏每次都让应怀真惊喜不已,难得地十分可心。
郭建仪笑道:“这是桂胜斋新出的芝麻松子糖,我尝了尝并不十分甜腻,料想你该爱吃。”
应怀真早闻到一股香气,她在桌上趴了半天,又觉着冷,正想吃点儿甜的东西,这却如雪中送炭一般,便笑道:“小表舅,别对我这么好。以后若你不对我好了,可怎么办呢?”
说着回身,便在桌上打开纸包,拈了一颗含在嘴里,回头又笑:“你要不要?”
郭建仪本不想吃,然而见她手上拈着一颗送上前来,那手指纤纤,竟是玉色一般,他便笑道:“却之不恭。”起身抬掌接了,那颗松子糖便落在手心里,郭建仪拈了吃了,香甜入心,室内一刻静默。
应怀真便坐在炕沿儿上,垂着双腿,吃了三颗才住了,郭建仪早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旁边的桌上,应怀真冲他一笑,举手喝了两口。
郭建仪看着她一举一动,并不说话。
应怀真看出他今日有些不太一样,便敛了笑,问:“小表舅想些什么?像是有心事?”
郭建仪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是了,我来是跟你说件事儿,我有一位刚从南边儿回来的同僚,曾跟二表哥照面过……”
应怀真一听,便跳下地来,握住郭建仪的手道:“他见过我爹?我爹怎么样了?”
郭建仪垂眸看了一眼,见那小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十分急切,便又一笑,抬眸道:“你别急,二表哥很好,据那人说,虽然比先前有些清减了,但精神却极好的,那人说起来满口的称赞,看得出十分地钦佩二表哥。”
应怀真听了,闭上眼睛仰